宮人的責罰翁師師是沒有心思自己來的,此時的她麵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些事她原是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隻是這不想的事情卻也是存在的。寶奩的安撫並未叫翁師師寬了心,隻是叫翁師師扯了麵幹幹的笑著,隨後說道:“我這宮裏頭都有這些話,也不知外頭的人又是怎麼說的。”
“寶林您就別多想了。”翁師師這樣寶奩也是不希望瞧見,當下便勸說道:“這宮裏頭從來都不缺閑言碎語,那些個嚼舌根的咱們不當一回事也就不打緊了。寶林可莫要因為這些人這些事而傷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的。”
“不值當嗎?嗬,我這身子怕是也沒有誰會覺得不值當吧,我早就該知道的,在這個後宮裏頭若是沒有恩寵,誰也別想舒舒心心的活著。”本來是要給秦疏酒她們送賀禮,誰知卻因為那兩位宮人而壞了心思,倒是叫翁師師含了淚。如此的委屈也著實叫翁師師委屈,當下那寶奩便在一旁說道。
“寶林,有一句話奴婢總覺得還是應說的,在這後宮裏恩寵才是頭等要事,其他的都不是打緊的。這宮裏的女人,誰人不是這般,恩寵除了自己,誰都是求不得的。”
想要得了恩寵,最重要的還是求自己,若是妄求別人,最後落個怎樣的下場誰又知曉?寶奩的這一番話說的都是事實,叫翁師師不得不每一個字都印刻在心裏。心裏頭的酸楚怕是隻有翁師師自己才能明白,一陣心酸叫人瞧了都覺得惋憐,隻是這心酸得卻也不是時候。叫翁師師因為這一件事愁思了,寶奩忍不住說道:“寶林莫要多思了,還是快些去鍾碎宮吧,若不然再過一會兒怕是就得錯過時辰了。”
也是叫寶奩這一番的提醒翁師師這才記起自己還有事未做,當下便用袖口輕拭了眼角,待那心緒平定之後方才出了蘭莞宮。
朝那鍾碎宮行去路上倒也遇上了魏充儀與魏充容,這魏氏姐妹正帶著一雙兒女在禦園裏頭遊玩,當瞧見翁師師時還說她這一身衣扮過於單薄,叮嚀她小心莫要染了風寒。這魏充儀與魏充容的叮嚀自當是要拜謝,欠身道福行了禮,翁師師正拜謝之時,欠身之際這輕薄的薄紗正巧散開,一隻翠綠色的小物從腰際滑了出來。
六皇子同那寧平公主本是好玩的年歲,原些正在邊上玩鬧此時正巧上了翁師師邊處,這翁師師一欠身那翠綠色的小玩意兒滑了出來倒是叫六皇子瞧見了,當下便上了前六皇子說道:“那是何物?”六皇子的詢問先是叫翁師師一片茫然,隨後明了他所問之事,解下自己腰際上那翠綠色的小物件隨後遞到了六皇子跟前,翁師師問道:“殿下可是在問這個。”
“對,便是它。”說完便從翁師師那兒接過那翠綠色的小玩意兒,隨後放於手中細細把玩,這有趣又未曾見過的玩意兒也叫寧平公主覺得好奇,當下也湊了上來。
翠綠色的小玩意兒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不過是棕櫚葉編成的蚱蜢,不過這幾片棕櫚葉子卻能編製出這樣一隻靈活靈現的螞蚱來,倒是叫六皇子覺了新奇。螞蚱也就孩童手掌般大小,卻是精細得像那活物,細長的身子粗壯的後腿以及那細長一動便會輕輕晃動的前觸,整隻蚱蜢放於掌中精細討喜得緊,若不是因為不若怎麼動它皆沒有任何的反應,真有可能誤以為是皇子貪玩隨手在園子裏頭抓的。
這樣民間隨處可見的玩意兒,對於天家的孩子而言卻是稀罕的,從未見過此物的六皇子跟寧平公主可是開心壞了,兩個人皆拿著那蚱蜢玩得不亦樂乎,倒是叫魏氏姐妹都覺好笑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