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工作是顏閡安排的,自當不會有錯,就算秦疏酒如何的小心也是叫那守夜的將士發現了數次,最後也是無了奈何,便大搖大擺的出了行宮,反正她乃是後宮妃子,就算將士再如何的規勸也不敢真拿她如何。
夜晚的風著實清涼,雖然還帶著些許的寒意卻能夠叫人更加的清醒,一個人處坐在那兒看著遙懸在天上的月,秦疏酒陷入了沉思之中。因想得過於的入神,以至於秦疏酒都沒有留心到周遭的人已經緩步退下,而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卻站於秦疏酒身後。
從麗德妃那處出來,飲了些酒的璃清本是想要上外頭來醒醒酒,沒想到在這馬場之上竟然瞧見了秦疏酒坐於那兒。席地而坐環抱雙膝,仰著頭瞧著天上的月,也不知在看著什麼。月下清輝之處,靜坐於草場之上,單薄的身子也不過隻是披了件青素色的翠竹寬袍,略顯單薄。
也不知是因為飲了些酒還是月色太柔,在這周遭靜得隻剩下蟲鳴下璃清竟有種下一刻秦疏酒便會化入這清輝之中隨後消散於此。那種即便是伸了手也不見得能將人抓入手中的感覺叫璃清的心不禁一沉,隨後克製不住上了前。示意那護衛之人莫要出聲驚擾了秦疏酒,隨後示意兩旁的人退下,璃清一人處站在秦疏酒身後,沒有出聲也未有動靜,便是這樣看著。
倒是那秦疏酒全然不知聖上駕到,還是抱著膝看著月,良久方才喃道:“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遙望明月突然輕喃此句,此情此景之下到也有幾分惆悵的意味,如此惆悵之下倒是叫璃清不舍在看而不語,當下也就不在刻意而是加重了步伐到了秦疏酒邊側。
這加重的行步,踩了草時發出的聲響驚了秦疏酒,當即便抬了頭當看著璃清在自己身側時,秦疏酒倒是慌了,連忙起身便要行禮,誰知這一著急反倒是踩了裙擺卻是往璃清懷中跌去。攬了這跌入懷中的秦疏酒,瞧看著那因入了懷而緋紅了的麵,璃清笑道:“青蘿素衣翩入懷,腮粉鍍香惹憐愛。”
此番調笑的話一出更叫秦疏酒的麵上紅了數分,本是想要離了璃清的懷,誰知這位聖也不知是怎麼的,竟是不肯依了。手上的力道微重便將秦疏酒牢牢扣入懷中,麵頰貼附在胸口,聞嗅著那散發出的陣陣酒香,倒是覺得自己也快醉了。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那因嬌羞而不敢出聲的秦疏酒,璃清含了笑說道:“夜都深了,怎還上了這外頭?莫非不擔心自己叫狼叼了去。”
實在沒想到璃清這樣帝君之人竟然也會開這等玩笑,秦疏酒還真是有些緩不過神,隻是開了口道了一個“我”字,隨後就叫璃清斷了話說道:“可是覺得這行宮裏頭悶得很?”
不答,卻也是點著頭應著,秦疏酒倒是將這心裏頭的話應了出來。這頭剛剛點下璃清便又笑了,隨後說道:“朕倒是因飲了些酒方才上外頭吹風打算散散酒氣,正好,趕上了無趣的窈寶林。如何?要不要同朕一塊散散心?”
“散心?”突然這樣一說可叫秦疏酒有些迷茫了,靠在璃清抬了頭有些迷惑的問著,正詢問之時卻聽著身後有馬的鼻息聲,如此一聽當即便偏側頭看了過去,秦疏酒瞧見一將士牽了一匹馬行了過來。
若說誰人最懂璃清的心思,便是那餘公公了,這馬匹便是餘善命人去牽來的,此時璃清也正有此意。放開秦疏酒接過那遞過來的馬繩,翻身上了馬後隨後將手伸向秦疏酒,璃清說道:“陪朕跑一場。”
陛下的旨意又豈能不遵,當下秦疏酒便抬了手放入璃清的掌中,隨後讓其牽了上馬,在這夜下的馬場中賽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