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略點過頭後秦疏酒便不再出言,倒是南枝略微想了一下方問道:“姐姐,那同陽長公主的性子可是乖張得緊,你確定真能如你所願。再說了,這長公主最是黏著陛下,姐姐您現在盛寵正濃,她瞧了您怕是哪兒都不痛快,您又何必上前去討不自在。”
小聲的詢問著,也算是一種知會和提醒,沒想到秦疏酒卻笑著回道:“我當然知道她最是黏著咱們那位聖明的陛下,若不然也不會到了這一把歲數還賴在宮裏不肯再嫁。放心吧,如何應對這位長公主,我還是有法子的。”
如何應對那傲孔雀一般的長公主,說實在的南枝總想不出能有好的法子,不過秦疏酒既然說有那便是有了,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言而是伺候著秦疏酒在梅嶺中同長公主偶遇。
隻要有心,遇上一個人著實不是件難事,不若在這林中尋了一圈便瞧見了長公主,尋到之後秦疏酒略微一笑隨後狀似偶然的詫異之後便迎了上去。至同陽跟前行了禮,秦疏酒欠身禮道:“嬪妾見過同陽長公主,望長公主萬福金安。”
聽了有人行了禮,同陽這才放下手中的梅花隨後側了身看了過去,當瞧見來人是秦疏酒後,同陽長公主這才哼笑一聲隨後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窈寶林,寶林倒也是好雅興,這樣的天不在屋裏頭呆著怎麼上這梅嶺閑逛了?”
今兒的同陽打扮得也同往日一般嬌豔,緋色的對襟棉袍之上繡著形態飽滿的朱紅豔梅,朵朵開盛形態各異,繡工精巧形似逼真,一看便知道是尚服局的好手藝。而那外頭則披了大紅色的開襟厚裘大氅,一身豔紅在這雪色之中更顯人嬌容豔。此時處在那兒斜著眼瞧著秦疏酒,看她現在的模樣倒叫南枝說中了,好像並不是很想看到自己。
對於那璃清疼寵過的女人,想來這位同陽長公主都是不喜的,所以秦疏酒也沒必要在意,全當是瞧不見她現在的不悅,欠了身行了禮秦疏酒說道:“這冬日也是在屋子裏頭呆久了,難得今兒日頭不錯,便琢磨著出來走走,也免得叫這身子發了鈍,更容易著了寒。”
“你倒是勤快,知道沒事的時候別老窩在房裏,不過你就隻帶了個宮人出來,雪天路滑的難道就不怕摔著叫皇兄心疼了。”話還是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從方才至了現在同陽還未正眼瞧過秦疏酒。那冷坳芥嫌的模樣叫秦疏酒始終低了頭謙卑而對,輕笑回道。
“長公主您實在是言重了,不過是雪天出來走走,陛下哪會留心這等小事。再說了,這樣的天氣長公主您都能出得,怎麼嬪妾就出不得了?就算陛下真要心疼,那也是心疼長公主您,長公主的身子在陛下眼中一貫都是最金貴的,您凍著或者摔著才真叫陛下心疼呢。”
“你這人雖然看著不討喜,不過還挺會說話的。”秦疏酒的這一番話可是戳了同陽長公主的心坎了,當下心情也是好了幾分,略微轉了下身子可算是用正眼瞧的,揚了下巴示意她起身回話,同陽說道:“不過皇兄一貫都是最疼我的,說實在的若是我真的傷了,他怕也是要心疼的。”
“那是自然,若不然陛下怎麼會一直將長公主留在身邊不舍得將您嫁了。”
句句都是同陽所鍾愛的,交談之下倒也是叫她對自己改了觀,由一開始的不慎喜歡到現在覺得還算不錯,兩人倒也是說了好一些話。正閑聊之時偶吹過一陣風,風動了梅樹,叫那樹上的積雪落了下來,稀稀碎雪落下,同陽也在這時止了聲,隨後突然抬了頭看著枝上還未全落下的積雪,隨後說道。
“今年這個冬,較往年還真是冷啊。”
“是呢,倒是冷上了不少,京都這兒都這般的冷了,也不知上北那兒,是不是還要凍上些許。”這一番輕言叫同陽又是一陣恍惚,許久之後方才回了神隨後說道:“許是吧,不過他們總知該如如何熬過這個冬的。”
各處有各處的過法,實在沒必要為了旁人而多費自己的心思,叫同陽的聲量突然低沉了下去,秦疏酒便是無意之下問道:“長公主甚是喜歡梅花呢。”
“梅花乃花中花魁,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我自當是喜歡的。”
“‘萬花敢向雪中出,一樹獨先天下春’,嬪妾也是極其喜愛梅花的,隻不過嬪妾之所以甚至喜歡梅卻也同常人不同便是了。”
“哦?有何不同?”
世人鍾情於梅花皆是因為其傲雪風霜的秉性,以及不畏寒冬的高冷情操,可是秦疏酒卻說她鍾愛梅花的緣由同常人都不同,這下倒是叫同陽起了好奇之心,當下便問了。
一番的詢問,同陽甚是好奇,而隻要同陽好奇了,秦疏酒的計策也就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