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竟是著了這樣一件棉袍就趕過來,實在叫秦疏酒心疼。而那蘇蝶聽完之後更是覺得惱火,直接拍了桌起了身,蘇蝶說道:“實在欺人太甚,那倪寶林真是越發的過火了,還有那尚服局,本就說好的怎麼能臨時改了意。不行,這一口氣我實在是忍不下去,我得去討個說法。”說完取了自己的衣服竟然就要出門去討個說法,忙得叫秦疏酒跟翁師師給攔下。
將那蘇蝶又給按了回去,秦疏酒說道:“這個說法你如何去說,師師要的絲線本就不是份例,就算拿了這一件事也是說不過的。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宮裏頭的人最是勢力,眼睛那都是偏了長的,你若是真的上尚服局去鬧,難不成不擔心她們暗地裏給你使小絆子?”
“使小絆子?難道我蘇蝶還會怕了她們不成?”越想越是覺得窩火,見她那倔脾氣又上來秦疏酒趕忙回道:“是是,你是不怕她們使小絆子,隻是這外頭的風雪又下起來了,你現在又穿得跟個秤砣似的,難不成你真覺得自己能在那風雪地中行到尚服局在狠狠的將她們打上一頓?這樣的天氣出了門就行不了三寸地,你就別使性子了。”
秦疏酒說的到也實情,蘇蝶也不得不認了,隻是聽了這話之後的她是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既然不能找那些勢利人討說法,她便隻能將這一份不悅發到翁師師身上。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蘇蝶說道:“你這人,說你什麼好?被人欺負著你就這樣認栽,這不是白叫別人給欺壓了。”
“姐姐教訓得是,是妹妹的錯。”
“你。”這樣的時候還能認錯,可叫蘇蝶不知在說什麼,見著自家寶林叫蘇蝶這般的搖頭歎息,寶奩那丫頭也是看不下去了,當下便多嘴說道:“蘇才人您可不能這般責罵寶林,寶林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如何沒有法子?”秦疏酒問道,而寶奩則偷瞄過翁師師後方開口說道:“那倪寶林現在啊,有事沒事便總往鄭貴妃那兒跑,去得比許才人還要勤呢。也是鄭貴妃不嫌她事多,倒也見著,她便像是得了靠山似的,蘇才人窈寶林你們是不知道,那倪寶林最是喜歡欺負我家寶林了。若是沒遇上倒也沒事,可要是遇上的話,指不定又是一番的委屈呢。”
她是個受過恩寵的妃嬪,而翁師師到現在都未受到璃清召見,會叫倪寶林瞧不起也是自然,更何況現在她自視攀上了鄭貴妃這一處高枝,在翁師師麵前自當更是覺得自己高了一等,所以言語之中會欺淩一些也是可以理解。
隻是這欺淩隻是卻也叫人聽得一肚子悶火,以至於聽完之後蘇蝶直接伸了手擰了翁師師的臉頰恨牙說道:“你這性子,說真的,若是直說換成我,也欺負。”氣得是沒了說頭,一番怨道之後蘇蝶這才說道:“那現在可如何是好,總不至於一直叫那倪寶林欺淩吧,若不然我們去尋皇後,總該得有個解決的法子。”
“皇後嗎?”微微思了一下,秦疏酒搖頭說道:“自從數月前拜見過一次,皇後至今一直稱病,恐怕是見不得的。至於其他人,怕是也不能問了,後宮如此的事情她們也是過來的,想來也是不會多加留意。”
“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吧。”
倪寶林那個人的性子可不見得比許才人好到哪兒去,而且還是個賊精之人,專挑這唯一不得聖麵的翁師師欺負,這樣的人恐怕要替翁師師討個說法,都是難的。
不能去找別人晦氣,蘇蝶也是沒了法子,下意識的詢問秦疏酒,而秦疏酒在這一塊也隻能搖頭。無可奈何的搖著頭,秦疏酒說道:“在這宮裏頭本就是如此,事事小心如履薄冰方才是上策。忍得了便也隻能是忍了,若不成也隻能尋一個合適的機會方才將冤哭道出,若不然隻怕是的不了好處反而還得因此而受累牽連。”
“那你這意思是,不管師師了。”說到最後不也是沒說,直接歎了氣,蘇蝶懊惱說道:“還是得去找她的晦氣才成嗎?”
“你也別鬧了,我看這事也隻能暫且這樣,你們放心吧,這樣脾性之人在這宮裏頭必定是走不長久的。早晚有一天,會栽了個頭。”
輕輕的說著,秦疏酒臉上的笑始終掛在那兒,不曾消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