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如循聲轉頭望去,隻見一男子身背皮革製箭囊,手執金絲鑲藍寶石小稍弓,騎在披著鐵甲的高頭大馬上,身姿凜凜。
不算白皙的臉上點綴著濃墨似的眉眼,狹長的丹鳳眼,鼻如膽壺懸,薄唇微抿。
好似郎朗雲邊月,獨絕風華。
媽呀...這長得!
這房能讓的樣子啊!
馬文才冷冷的朝客棧內看了眼。
“這客棧太破舊,換一家!”
說完便自顧自縱馬走了。
馬統當即一把抓起櫃台上的金元寶,一路小跑著衝出了客棧的大門,嘴裏呼喊著:“公子,等等我!”
謝朝如看著塵土飛揚的客棧門口,不由得撇了撇嘴。
有車...有馬了不起。
也不用到處騎吧,整的這威風的。
要不是她不會騎,高低也弄隻來!
第二日,書院門口。
一眾學子陸陸續續上山,行至尼山書院的山門處。
從人群中走出一藍衣男子,攔在山門口,麵帶不善的嚷聲道。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老大,要想進書院,就要先過來拜過我,給我磕頭。”
眾人一看,這可是太原王氏王藍田,他們可惹不起,紛紛低頭躬身行禮。
人群的後頭,梁山伯瞧見這一幕,開口道:“王藍田,他也來書院念書啊。”
“他又來欺負人了。”祝英台道。
這時,一道頎長的人影恍若無人的欲從山門下過。
王藍田橫眉冷喝道:“不許走,你瞎子還是聾子,見到本公子為何不拜。”
“等你死後立了墳,我再拜你不遲。”荀巨伯絲毫不怵反擊道。
“找死,給我打。”
小廝立即上前一拳打在荀巨伯的臉頰上。
後頭的梁山伯衝了上來,攔下小廝揮起的第二拳。
“你們在幹什麼,牛不喝水強按頭嗎?”
“哦~死窮酸的,是你啊。”王藍田道。
祝英台:“還有我呢。”
“又是你,你們倆給我聽好了,要想在書院過上好日子,就得過來拜我做老大。”王藍田眼珠子瞪的溜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就在此時。
“當...”
“當老大,你配嗎?”一道清麗稚嫩的聲音蓋過了男聲,說的囂張無比。
馬文才驅馬而來,皺著眉看著人群後頭聲源處。
尼山書院真是有趣,竟然有人敢搶他的話。
眾人聽聞此言皆回頭看向後方,隻見原本三三兩兩林立的學子們不約而同的向兩側分開。
露出最末尾的人。
謝朝如坐在轎椅上,被四個腳夫高舉著抬著從人群盡頭緩緩而來,身後跟著幾個挑行禮的腳夫,看起來,莫名有種聲勢浩大的既視感。
昨天見到那人騎著馬,意氣風發的樣子,看的她一陣眼熱。
可惜她不會騎馬。
但她會坐椅子。
於是謝朝如就雇了這個轎椅,坐在上頭,瞬間有種華妃附體的囂張感。
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王藍田從沒見過這陣仗,頓時蔫了有些慌張的道:“你你...你是誰啊?”
謝朝如坐在轎椅上,手肘撐膝,身子前探居高臨下的看著王藍田,輕蔑一笑:“陽夏謝朝如。”
人群瞬間開始騷動。
“陽夏那不是陳郡的嗎,又姓謝,他不會是陳郡謝氏吧!”
“天哪,那可是門閥氏族啊!朝中半數官員皆出身謝家。”
“我看不是,他要是陳郡謝氏為何不報陳郡謝朝如,要報陽夏謝朝如呢,想來定是旁支而已。”
謝朝如揮了揮手,腳夫放下轎椅,她慢慢站起身,回頭看了眼騎在馬上的人。
原來昨天客棧門口裝逼的人就是他啊,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