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根的四子諾木當即表示讚同:“我同意。”

阿爾蘇見拜桑還在擺弄匕首,他斥道:“把你的匕首收起來,你也表個態。”

拜桑把匕首插入靴子上,不情願地說:“我也同意……”

那木漢撓了撓腦袋:“我也同意。”

諾延見其他兄弟都點頭,也無話可說。

魯克一擺手:“不行啊!鄂爾多斯有八個部落,可墨爾根濟農有九個兒子。怎麼分?”

阿爾蘇把目光移向達爾罕和銀錠:“達爾罕和銀錠,你們兄弟吃點兒虧,你們共主一個部落行不行?”

阿爾蘇想,墨爾根是亦布拉射死的,阿木爾津是亦布拉的女兒,達爾罕和銀錠是亦布拉的外孫,給他們兄弟分一個部落也能交代過去。

達爾罕站了起來,他分別向阿爾蘇和阿拉坦汗以手撫胸:“四爺爺、二叔,不要考慮我們,我和弟弟銀錠才疏學淺,難以擔當一部首領的重任,請大家放心,我們兄弟完全服從,沒有任何異議。”

銀錠也誠懇地說:“達爾罕哥哥說得對,我們不要部落,隻想好好服侍額吉。”

在場之人紛紛投以欽佩的目光,人們暗自讚歎,看人家阿木爾津這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懂事。

阿巴裏聽了半天,什麼事都與他沒關係,他不高興了:“那我怎麼辦?”

阿爾蘇看了看他:“再給你一千領戶總可以吧?”

阿巴裏剛要反駁,阿拉坦汗道:“阿巴裏,你原來有一千領戶,再給你一千戶,你就有兩千領戶了。在右翼各部之中,一些小部落可連一千戶都沒有啊!”

阿巴裏咽了口唾沫,沒有再說話。

阿拉坦汗又說:“阿噶義父這個辦法可行,不過,濟農之位我還是不能當……”

阿拉坦汗的話還沒說完,下麵一片歎息聲,阿拉坦汗一擺手:“說心裏話,我不是不想當濟農,我是不想破壞祖製。我有六個兒子,如果我踐踏了祖製,我死之後,很可能我的兒子也要相互爭位,為了杜絕這樣的悲劇,我們都應嚴守達延汗的祖製,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所以,我認為,右翼濟農之位還得由大哥的長子諾延來當,我可以為諾延出謀劃策,輔佐他管理右翼。”

阿拉坦汗的高瞻遠矚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讚揚。拜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那木漢看了看阿拉坦汗,又瞅了瞅阿爾蘇,也低下了頭。

諾木說:“那分給我們的部落還算不算數?”

阿拉坦汗道:“當然算數。”

達爾罕和銀錠來到阿木爾津的蒙古包,兄弟把經過對額吉詳細地說了一遍,阿木爾津對兩個兒子的言行十分滿意:“你們做得對,這才是額吉的好孩子。”

母子三人正說著話,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夫人,阿拉坦汗來了。”

達爾罕和銀錠知人情,懂事理,胸懷大局,兄弟倆給阿拉坦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大哥九個兒子,八個部落,別人各領一個部落,隻有達爾罕和銀錠兄弟倆共領一個部落,他要把一碗水端平,不能讓達爾罕和銀錠吃虧。阿拉坦汗想從自己的封地中劃出一個部落分給銀錠,讓達爾罕和銀錠都有自己的領地。

阿木爾津、達爾罕、銀錠母子三人百般推辭,阿拉坦汗把一方部落首領的大印放在榻上:“大哥的部落算是達爾罕的,這方印是我的一個部落,就留給銀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