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在她的眼裏看來,好像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和她隻要是有點關係的人看來,遇事隻要是不死,那都是皇上看在她的麵子上、情分上?
我是,珂裏葉特氏也是。
在她的心裏,皇上對她的情分和麵子有那麼重要嗎?
我是一丁點都沒有看出來的,皇上對她的好到底在哪裏?除了她所謂的小相之外,皇上還給過她什麼特別的東西?
哦~想起來了,有的,綠梅。
嘖,不過是綠梅罷了,若是如此便算是她所謂的情分和臉麵的話,那她的情分和臉麵當真是臉頰無比,令人想笑,笑得想死。
除了她自己一天到晚念叨著所謂的“情深相許”之外,到底何處體現出來了“情深相許”“情分不同”?
獨一份的冷宮嗎?
便是正常的普通人對心愛之人,都是想將全天下的自己有的好物都送去,就是江宇彬對我也是這樣,連江宇彬都能如此想方設法的托嬿婉給我送東西。
而她所謂的“少年郎”呢?
進冷宮這麼久以來,她如今所吃的吃食哪樣不是我日日熬眼刺繡得來的?便是她種的花,也是我刺繡所得之物。
她的“少年郎”富有四海,身為九五之尊,卻連一點都照顧不到嗎?
如此情意當真是可笑,而她竟然還日日想著待到來日她的少年郎幫她洗脫冤屈出冷宮,再報複旁人。
實在是惡心至極。
若非眼睛看著正常,否則那便是如同瘋婦一般。
總之,她如今那樣子我瞧著便厭煩。
實在是忍不住皺了眉:“可是主兒,珂裏葉特氏如今備受打擊,身心俱疲,心神不穩,奴婢現在過去說這些不合適吧?”
我覺得正常人都應該考慮一下我這句話,不單單是考慮,便是做也是要做的,如此落井下石算什麼人?
更何況還是從前有情義之人,豈不可笑。
然而,我竟沒有想到她已經如此這般鐵石心腸到了這種地步,非但沒有考慮,反而更加的生氣了一些。
連帶著看向我的目光也冷了下來:“有什麼不合適?你就說是本宮說的,況且,冷宮中本就是些心神恍惚的可憐人,如今天色已晚,她如此癲狂下去,豈不會驚了那些可憐人?”
我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有合不合適,那不明擺著嗎?便是有眼睛的,看也看得到,沒有眼睛的便是用耳朵聽,也聽得到,如此慘絕人寰之事,怎能忍心再落井下石?
再說可憐人,她與其可憐冷宮當中理智全失,如瘋婦一般的人,不如可憐可憐她自己,可憐可憐我。
在這冷宮當中的如她這般的少之又少,誰不是做了惡才來的,她可憐別人?可她倒是會做人。
再說這冷宮三中的這些瘋了的嬪妃們,若是人人都能像她一般過的那麼瀟灑自在的日子便是在冷宮恐怕也逍遙自在吧。
在冷宮當中怎會還有瘋婦?
她還當真是可笑至極,話說的冠冕堂皇的,事卻要我去做,由我來做了這個惡人,若是我去說了,歇下來便好,若是我去說了,歇不下來,便是我的命也能丟在那兒。
自進入冷宮的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層層疊疊的浮上我的心頭,我心裏的怨念越發是重了,隻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便忍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
兩眼一睜便是洗不完的衣服,伺候不完的人,再說她喜歡那花,叫淩雲徹買了來,好似放在那兒,隻一扔便能長好似的,水也不怎麼澆,土也不抔。
是真正的惡心人,自己想活的好,便什麼也不做,兩眼一睜就等著我來伺候,衣服更是換的一天比一天的勤。
再一想想,自己的小命恐怕都要丟在這兒,我的心頭的悲傷是一陣又一陣的湧來,再也忍受不住,找了牆根蹲了下來,好好的發泄了一番。
誰知我正傷心欲絕呢,一個聲音突然就衝了出來。
“你是叫惢心吧?”
突然的聲音冒出來,響在我耳旁,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我抬頭一看,正是伺候海蘭的嬤嬤。
趕緊擦了眼淚,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