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1 / 2)

冬末的清晨,驕陽初升,當一切都籠罩在那一抹柔和的橘紅色陽光下時,這座滄桑古城,醒了。一夜風雪,青石鋪砌的街巷上,已是白雪皚皚。古老的城池已然變為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墨色的房簷與朱梁水閣交相輝映,零零點點的分布在新豐城的各個角落,將這幅雪後的古風水墨畫修飾的美輪美奐,令人神往。外出的人們,都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腳下步伐緊促,意欲由此為自己平添一分暖意。親故之間停足問候,談吐之餘便隻見不斷地有白色霧氣從各自口中冒出。街頭巷尾,四處寒意濃濃。漫步其中,曆史的滄桑仿佛融入了這座古城的每一寸空氣,化為縷縷清風、淡淡古香,縈繞在左右,使人不覺沉醉於這份奇妙的感覺。恍如置身於曆史的轉輪,來自於曆史的浩大與厚重悄然於心,令人不禁感歎自身的渺小。此種體悟,無法言喻。新豐城也正是因為如此,增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獨特魅力。***某處屋簷,一隻烏雁振翅飛起。掠過街道上洶湧的人群,穿過一棟棟樓台古築,口中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啼鳴,於天際之上盤旋。翅身之下,萬年古城一覽無餘。街道上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到處是一派繁華景象,好不熱鬧。而在街角處,一位少年輕閉著雙目,烏黑的發絲軟軟的搭在前額上,鬢發順著兩頰直垂到雙肩處。清風拂過,露出一張清秀而略顯堅毅的臉龐。此刻,他盤膝而坐,身前有淡淡的藍光圍繞,奇幻異常。旋即,隻見那藍光微微波動了起來,波動十分規律,伴著他的一呼一吸緩緩旋轉,每轉一圈光芒便會更為濃鬱一分,似乎是這天地間有著某種神奇力量在與他融合,玄妙無窮。片刻之後,少年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張開雙目,露出一雙澄澈的眼眸,身畔的奇異藍光也隨之消失不見。他抬頭望天,陽光有些耀眼,令他不得不微眯起雙眼來。“竟然已經快到正午了,看來要抓緊時間了!不然今天又要餓肚子了。”說著,他迅速抓起身後的包袱,然後起身向著人群跑去。不消一會兒,便是被人群所吞沒。——————“哎呀,青鳶你快點。爹爹就給了我一天時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可要好好逛一逛。”就在少年離去不久,一陣清脆的悅耳聲音便是在他起身之地響起。順著聲音望去,一位身著芙蓉色束腰長裙的少女正向這走來。少女與少年一般大,大概十四五歲,及腰的烏黑長發,被挽成了驚鴻歸雲鬢,發髻兩端又各帶一支碧玉棱花簪,白皙的容顏,空靈而迷人,美豔不可方物。“小姐,你慢點!街上這麼多人,萬一你走丟了,老爺可是會殺了我的!”少女身後,那位被喚作青鳶的少女一臉無奈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就走丟啊,這新豐城,還有我爹找不到的地方嗎?”說著,少女突然停下來,回身對青鳶道:“青鳶,你以前出來過,知道這新豐城哪裏最有意思嗎?”“我隻知道菜市在哪,其餘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青鳶搖搖頭,苦悶道。作為府中丫鬟,她平時外出也不過是購置些食材罷了。“那我們到前麵去問一問吧,我可不想就這樣回去。”少女見連經常出府的青鳶都不知道,便也隻好索性將希望寄托在了陌生人的身上。***“臭小子,你誠心找茬是不是?!”一處酒樓之前,幾位高大威猛的人看似氣勢洶洶的將一位少年圍堵了起來。少年長相清秀,素衣黑發,那般模樣不正是方才街角的那位?卻見他神色淡然,說道:“這光天化日,幾位莫不是不敢承認自己所做過的事?”“臭小子,先不說我們有沒有偷那位老先生的錢袋,就算是我們偷了,你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能把我們怎麼樣?”其中一位刀疤臉的男子輕笑道。“再多管閑事,小心自己的腦袋!”說著,便攜同身旁幾位未曾開口的男子繞過少年向前走去。在他想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被他恐嚇之後,絕不敢再阻攔。然而,還沒等他賣出幾步,少年的聲音便是再次響了起來。“幾位若是想取我腦袋,大可提刀來取。不過,要想離開的話,還請將你們偷得的錢袋留下。不然的話…你們,一個都走不了。”少年說話沉穩有力,到最後更是一字一頓,吸引了不少過往人群的注意,不一會兒,人群便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刀疤男等人更是一臉陰沉的回過了頭。“臭小子,敢惹我們兄弟,你是活膩歪了還是怎麼著?”刀疤男一臉怒色,像是要活剝了少年一般。“你們還有三秒時間,將錢袋留下,我可以饒你們一次。”少年麵對數位比自己高大的男子,竟是連一點膽怯都沒有,反倒是接二連三的威脅起對方來。刀疤男等人,想來也是那種欺淩軟弱的街頭混混,平日裏看慣了別人對他們低頭哈腰,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對他們而言,被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孩兒威脅,無疑是一種侮辱。“小子,你夠膽!不過,人總要為說過的話付出代價!兄弟們,把這小子給我打殘了!”刀疤男大喊一聲,幾位大漢便蜂擁而上,一個個揮舞著拳頭向著少年打去。少年見狀,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一縷淡淡的藍光悄悄將他的雙手包裹起來。而正當他要揮拳而出的時候,卻被一聲大喊打斷。“給我住手!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幾個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欺負一個小孩兒,不嫌害臊嗎?”那聲音清脆悅耳,雖然帶著些許怒氣,卻還是十分動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少年尋聲望去,隻見少女身著芙蓉色束腰長裙,亭亭玉立,頗具幾分姿色。看模樣,正也是方才街角的那位。“小丫頭,你也要多管閑事?”刀疤男看著眼前的少女,眼神肆無忌憚的在少女的身軀上流轉了幾圈,然後說道:“你這小小身板兒,怕是經不住我們哥幾個折騰啊,哈哈…”聞言,其餘幾位男子也放肆的笑了起來。少女何曾被人如此淩辱,一時間惱羞成怒,一巴掌就要扇在刀疤男的臉上。但刀疤男哪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伸手便是將少女的手臂抓了住。“別著急啊小丫頭,哥幾個會好好招待你的。”刀疤臉麵露淫色,說著便要伸手摟住少女的蠻腰兒。“你放肆!”少女羞怒無比,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刀疤男的胳膊上。刀疤男吃痛大叫一聲,鬆開了手,少女借此向後退去。“臭丫頭,你找死!”一旁的一位男子,見少女膽敢對刀疤男動手,大喊一聲便伸手向著少女的脖子抓去。“我莫忘川向來看不慣別人偷雞摸狗和欺負女人。既然你們這麼配合,兩者都占據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少年的聲音飄忽不定,竟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聲音出自哪裏,但語氣中冰冷的寒意卻是令刀疤男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啊!”還不等他們再次開口,那位要對少女動手的高大男子便痛叫一聲,不知被誰一腳踢翻在地。此刻他痛苦的蜷縮在地,隻感到胸口劇痛,眼神有些驚疑不定。因為,他壓根就沒有看到是誰踢的他。“這麼不經打?”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少女身前,氣定神閑的望著刀疤男幾位道,眼神裏充滿著鄙視的意味。“老四!”刀疤男大喊一聲,對著少年怒吼道:“給我要了他的命!”一時間,刀疤男幾人像是瘋了一般衝向少年,手中不知從哪裏得來,竟都拿著長刀一類的兵器。“陪你們玩玩兒。”少年低聲輕笑一句,便是迎著幾人衝了過去。“小姐,你嚇死我了!你跑的也太快了。”一位丫鬟裝扮的少女氣喘籲籲的埋怨道,顯然是剛剛才追趕過來的青鳶。“噓~,別說話,有好戲看!”少女指了指人群中間正在打鬥的幾人,嘻嘻一笑道。青鳶轉頭看向人群中央,少年步伐靈活,不論刀疤男幾人如何圍攻堵截,都是碰不得他分毫。偶爾出手,便伴著淡淡藍光,打的刀疤男幾人手足無措,十分鬱悶。“咦?!那少年竟是一位靈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