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六斷尾(2 / 3)

山一般那巨大的恐怖!

這便是北地第一騎兵的威力。

驀地,他發出一聲大吼:“弟兄們!殺!”

“殺!”五千野女真漢子齊聲大喊,聲震四方。

殺字的回音還在縈繞,就被無數聲清脆的槍響打破,打散,野女真士卒們舉起手中的燧發槍,扣動了扳機。

無數的子彈從嗖嗖嗖的竄出來,隻可惜對麵的拐子馬擺出來的是那種尖銳窄長的錐形陣。橫截麵很小,因此大部分鉛彈都是落空了,隻是打進地上,濺起一片泥水,高溫蒸發了水,一片霧騰騰的水蒸氣騰了起來。

再加上拐子馬身上的戰甲厚重,因此隻是被打死了十來個,並未有什麼大的死傷。

眾人都在開槍射擊的時候,努爾哈赤卻是張弓搭箭。瞄準了最前麵的俺巴孩,鬆開了弓弦。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大弓,重箭。

宛如一根長矛一般大小的重箭狠狠的射出去,竟然是隱隱的帶著風雷之聲。俺巴孩不由色變,以他這般凶橫,眼見這一箭來勢如此險惡,也是不敢迎接,趕緊避讓過去。他後麵的拐子馬卻是來不及躲閃,被當胸射中。

重箭那如槍頭大小的鋒銳箭簇輕鬆的便是釘透了厚重的甲胄,刺穿了血肉骨骼。竟然是從背後透了出來。而在堪比巨弩的巨大力道的帶動下,重箭餘勢未竭,又是刺穿身後一個拐子馬的胸膛,方才是被攔了下來。

隨著努爾哈赤這一箭。不少野女真戰士便是張弓搭箭射去,無數比一般羽箭幾乎要長出一倍去的大箭蜂擁射來,根本就是無可躲避,不少女真拐子馬當場便是被射成了一個雞毛毯子。上百根大箭紮入他們的體內,鮮血汩汩的湧了出來。

俺巴孩躲過一箭。卻沒想到努爾哈赤根本未停,又是一箭射出。

這一箭,終歸是躲不過去了!

俺巴孩眼睛一片赤紅,啊的一聲大吼,揮舞著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箭上,‘鏗’一聲極為刺耳的金鐵交鳴傳出去老遠,裏的近的人直覺的耳膜就好像是給利器狠狠的刮了一下也似,生疼生疼的。俺巴孩的力量也是極大,這一下,正正的擊中了箭杆的中部,竟然是砸出了一片火星,出乎俺巴孩預料的是,並未把重箭砸斷,隻不過蕩開而已。原來這重箭,竟然是包著鐵的,那隻不過重箭上麵附帶的力道也是極大,俺巴孩直覺的雙臂一陣難以言喻的酸疼。

“算你

命大!”這會兒距離近了,也沒機會再射第三箭,努爾哈赤冷笑一聲,一人多長的大刀直指前方,狂喊道:“隨我殺!”

不過是百餘米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轉瞬即至。

然後下一刻,拐子馬和野女真騎兵,便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大斧和狼牙棒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濺射起了無數的火星。

野女真戰士們那足足有人小腿粗細,五尺長短,上麵生滿了一寸半長的密密麻麻的三角錐形鋼刺,尖端鋒銳無比,重達五十多斤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拐子馬的身上,哪怕是有重甲防護,拐子馬也是承受不住。那厚重的鋼鐵重鎧半邊都塌陷了下去,裏麵的骨肉一瞬間便是被砸成了稀爛,就連骨頭內髒都被震碎,一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黑血吐出來,眼見是活不成了。

而他的大斧與此同時也是劈在了對麵野女真騎兵的身上,皮甲在巨斧麵前跟紙也沒什麼兩樣兒,直接就被撕扯開來,接下來便是皮膚,血肉,骨骼,內髒。這個野女真騎士,幾乎是被整個人砍成了兩半兒,從左邊肩頭一直到右邊腰部,半個身子幾乎都分離開來,隻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還粘連著。

血肉內髒噴湧而出,四麵射去,他的半個身子已經是斜斜的掛在馬下,而戰馬猶自不住,還在向前奔逃。

這兩支騎兵,同宗同源,生於斯長於斯,長相身體素質,都是一般無二。卻是難以化解的深仇大恨,終於正麵碰撞。

隻有他們。

可是野女真騎兵,死傷卻是要比拐子馬慘重的多,幾乎是瞬間,便是出現了巨大的傷亡。

拐子馬是完全意義上的重騎兵,因此隻是身披重甲,使用重武器,卻是沒有遠程武器的,而野女真騎兵也是使用的重武器,但是卻是身披皮甲,因此論起靈活性來,就要比拐子馬強很多,也可以自如使用弓弩等武器。因此他們進攻算是重騎兵這一級別,防守卻是屬於輕騎兵這一級別,攻強守弱,優勢劣勢同樣的明顯。

他們麵對同樣防護弱的輕騎兵——比如說福餘衛的時候,那就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但是麵對拐子馬這種鋼鐵罐頭。就有點兒吃不消了。

這些女真人,曾經鬆花江以北幾千裏土地的主人,自從連子寧來到北地,建立了這縱橫關外的武毅軍,便是開始倒大黴。

連子寧數次伐北,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以守城來虛耗女真兵力,以迅捷如風的輕騎兵來斷其根基,充分是把自己的優勢,敵人的劣勢。利用到了極致。

其實女真人最怕的,也最不願意麵對的對手,便是武毅軍。跟別人打,最多不過是力不如人戰死而已,又有何懼?可是麵對武毅軍。卻往往連戰死的機會都沒有,幾乎是生生的憋屈死——他們跟武毅軍交戰,總有一種有勁兒使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重重的揮出一拳,卻是打在了棉花上,自己難受的要死,而敵人卻是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