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遠處，胳膊伸長將繩子拉成一個角度然後飛速抽動繩子，同樣的方式瘋子做起來的就是很容易。
很快聞朝顏露出洞口，趙雨禾將她拉了出來。趁著給她拍灰的空隙，小跟她耳語，\"瘋子不簡單，他肯定學過物理！\"
\"你不是也學過？\"
趙雨禾有點尷尬：\"我那是跟趙乾豐學的……\"
聞朝顏：\"……\"
確實不靠譜！
\"趙乾豐不靠譜，你也是！\"
趙雨禾根本不敢反駁。
聞朝顏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趴著的瘋子，跟趙雨禾商量：\"把他解開吧。\"
趙雨禾不同意，\"他是個瘋子！\"
聞朝顏眼神難以捉摸地看著瘋子，將日記本塞給趙雨禾，\"他應該是把我當成他的小外甥女了。\"
瘋子雖然瘋，但是從昨天出現都沒有傷害過她們。甚至剛才還救了她。
聞朝顏有預感，瘋子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危險。
趙雨禾看完日記後沉默了，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朝顏，我覺得那位私家偵探所說的證據可能不是他父親留下的照片、書信，而是……\"
\"這個瘋子！\"
\"什麼？！\"
為什麼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就這麼難以理解？
\"瘋子是證據？\"
聞朝顏不明白，\"什麼意思？\"
趙雨禾：\"瘋子一直在找自己的小外甥女，這些年這裏這麼多人，這裏我們一起站在這裏，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不對別人或者我說那句話？\"
\"或許你就是他的小外甥女？\"
\"不可能！\"聞朝顏矢口否認，\"我娘是孤兒。\"
聞朝顏的母親跟趙雨禾的姨娘有著相同的遭遇，被她父親賣給了人牙子。但是她娘很幸運遇上了她爹，兩人成親之後一直定居在萬城沒有在回去過她的老家。
她娘也是親口說過外祖父一家都死了，她是孤兒的話。
雖然爹娘的離世對她的打擊很大，很多事情被記憶覆蓋不清，但是她有沒有舅舅還是清楚的。小時候除了父親那邊的親戚會上門打秋風之外她從沒見過母親家的親戚。
趙雨禾指著那行四月的那頁紙，\"你看，他從來都是在暗處偷窺，說不定你母親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聞朝顏沉默。
趙雨禾又道：\"杜啟瑞在成為督軍之前隻是一個小小的軍長，還是借著他妻子家中勢力得到的虛職，他急著往上爬，從你舅、從瘋子的日記中可以看出他可能當時在幫杜啟瑞做事，而杜啟瑞就是從十二年前開始飛速升職的。\"
聞朝顏默不作聲聽著趙雨禾的分析，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你說瘋子他真的隻是個醫生嗎？\"
趙雨禾的視線落在依然盯著聞朝顏不放的瘋子身上：\"所有的事情恐怕隻有瘋子知道了。\"
聞朝顏解開瘋子身上的鐵鏈，將他扶起坐在石磨上，她蹲在瘋子麵前比他矮了一個頭，幾近哀求地看著瘋子：\"您能聽懂我說話嗎？\"
\"您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我父親名叫聞千重，萬城人士；母親陳蘊知，津市人。\"
\"我求求您了……\"
瘋子抬起手，粗糲的手撫摸在聞朝顏的臉上，笨拙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朝、朝、朝顏……\"
\"朝顏……\"
\"朝顏……不哭，不哭，舅……舅舅、舅舅在……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