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一出,又被鳳霓裳快速的否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相似之人恐多如牛毛。
心神回歸,鳳霓裳摸了摸肩頭散落的發不好意思的幹咳兩聲,隨後用天命刀將烏發綁了,星眸笑的璀璨,“那個啥,我也是女扮男裝來玩玩,尋求點刺激。”
“嗯?姑娘所為的尋求刺激莫不是要將我這賭坊給砸了才開心?”
銀袍男子笑的溫潤,不知是這人情緒隱藏的深奧還是壓根不介意她砸館子,總之鳳霓裳從這話裏細細品味了一番,竟沒品出他有一丁點惱怒的氣息。
鳳霓裳吧唧吧唧了嘴,索性也就放開了膽子,叫板道:“是你們違背江湖道德在先,見不得我贏了銀子想要殺人滅口,我這才無奈之下來踢館,說句實在的,你們縱橫四海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哦,原來如此。”那男子輕微的點了點頭,瑩白的玉手撚了一顆棋子落下,“如此說來,確實是在下管教屬下無方,理該向姑娘賠罪。”
哎呀,這麼好說話?
鳳霓裳心裏打起了小九九,摸了摸下巴,道:“賠罪什麼的都是虛的,要是你真覺得心裏內疚的話,就不如將你這賭坊賠給我好了,唔,權當是安慰姑娘我的精神損失費可好?”
下棋的手略微一停滯,抬眸看來,眉眼含笑,“倘若姑娘贏了我這盤棋子,縱橫四海就歸你。”
“當真?”鳳霓裳大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依舊笑的溫軟。
“好!”
天下的餡餅砸臉上了,鳳霓裳不去撿就是傻子!
以往在無涯山巔上,不論與師傅還是師兄對弈,自己都是穩操勝券的,下棋,小菜一碟啊!
鳳霓裳笑眯眯的踏入那一方碧潭淨土,盤膝而坐,目光掃了一眼棋盤上的殺伐爭奪的黑白棋子,撚了顆黑子就要落下去,熟料手卻是被人微微一握,頓時感覺溫熱的肌膚熨燙上手背的紋理,她的心忽然一蕩|漾。
抬了眼去看,見那人笑的月白風緩,“既是坐在了一起,姑娘何不以真麵目相示?也好讓在下一睹姑娘芳容?”
這句話換做旁人來說恐怕多少有些調|戲之意,然而從他口中吐出來卻是清純的如出水芙蓉不染絲毫汙穢,鳳霓裳咬了咬唇,暗自肺腑,看看,長得漂亮的男子就是有俘獲人心的本錢,聽他這麼一說,鳳霓裳倒是覺得不摘了麵具以誠相待是自己不對了。
鬼使神差的,鳳霓裳竟真的揭去了麵具,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臉,眉眼彎彎衝他一笑。
“姑娘容貌生的好美。”
“嗬嗬嗬,沒你美。”鳳霓裳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咱開始吧。”
“嗯。”
二樓中,鳳霓裳與銀袍男子殺的天昏地暗,渾然忘我。
而此時此刻的大廳內,妖十三的兩隻指尖已穩穩夾住了一顆黑色棋子,不過下一瞬,那黝黑的棋子頓時被碾成了齏粉,簌簌從妖十三指尖落下。
棋子上攜帶的雄厚內力與妖十三的內力相縫,兩股強勁內力抗衡,小小一顆棋子不堪負重,成了煙塵。
煙塵散落,車廂裏彌散出一絲不可察覺的淡淡海腥氣,妖十三慵懶的嗅了一口,執起白玉酒盞姿態優雅的輕抿著,喃喃道:“不曾想縱橫四海的幕後主人,竟是冥海掌管,嗬,想來那銀袍男子定是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冥海少主,慕容長情了……”
這皓天大陸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海底早已是激流暗湧,暗藏乾坤,這頭頂上的天是要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