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裴靜姝哼了一聲:“我才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國公府。再怎麼說我爹以前也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國公府要是丟臉了,還影響我爹的身後名。”
崔樂君完全不在意裴靜姝的口是心非。
迎秋送了茶水上來,在崔樂君的示意下帶著房間內的小丫鬟退下了。
跟在裴靜姝身邊的小丫鬟看了裴靜姝一眼,也跟著下去了。
裴靜姝看著小丫鬟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惡狠狠的對著崔樂君道:“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崔樂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生母去世的時候,我也還不滿兩歲。”
裴靜姝“唰”的一下站起身,“你到底想說什麼?”
“坐下。喜怒不形於色是你該學的東西。靜姝,你很聰明,我很討厭給自己找一個聰明的仇人,並且,還是一個我沒有辦法徹底解決的仇人。”
裴靜姝身份特殊。
當年裴少淮血灑邊關,國公府雖將世子的名號給了裴少卿,但裴靜姝和裴承安在聖上那兒卻是掛了名的。
“你什麼意思?”
崔樂君微微一笑:“我意思是,或許,我們可以達成合作。我知道你和承安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在國公府生活不易,我可以伸出援手。”
裴靜姝平複下了心中的怒火,重新坐了下來,緊盯著崔樂君的眼睛:“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麼。”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日後不許在給我添亂。”
裴靜姝給她找的麻煩的確不大,但是很煩。
就像蒼蠅蚊子過來叮一口。
“就這個?”
“對。就這個。日後你需要什麼,你可以直接過來找我。記住,是你過來。”
裴承安畢竟是裴少淮的兒子,與裴少卿存在天然的競爭關係。
她的世子夫人當的很舒服,並不想給宋氏一種猶豫不決的感覺。
裴靜姝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頓了頓,又看向崔樂君,問道:“除了那個原因,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嗎?”
“對付一個八歲的小孩,對我而言,是恥辱。”
裴靜姝看著崔樂君。
崔樂君再次開口道:“還有一個原因。你和我當年太像了。我八歲的時候差不多也這樣吧。”
裴靜姝久久沒有再說話。
即將回程的時候突然落了雨,謝夫人特意找了大家商量,安排了幾個丫鬟婆子回去報信,她們在寺中小住一天。
崔樂君應了下來,看著跟在陳氏後麵的崔樂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不用裴靜姝提醒,崔樂君也能猜得出來崔樂詩要算計的是誰。
崔樂詩向來眼高於頂,無論是什麼都要最好的。
之前還在伯爵府的時候,崔樂詩便是這樣。
崔樂君在伯爵府受得所有苦難,崔樂詩要占一半。
崔樂君看著崔樂詩,在心底冷笑一聲。
崔樂詩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假想敵。總是認為若是沒有她的存在,自己將更加受寵。且,她的存在總會讓崔樂詩想到自己出身低微的母親。
故而,想盡了法子去折磨她。
似乎隻有她過得慘,才能反襯出自己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