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君的心跳如鼓,她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眼前的傻大個,此刻他正揮舞著行屍,如同一位狂暴的戰士。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不確定,呼喚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傻......大個......”
“吼......”
傻大個轉過身,口中噴吐著冰冷的白霧,發出深沉而低沉的咆哮。
他那雙泛白的眼眸,在昏暗的街道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如同兩顆失去了生命的珍珠。
王竹君看到了傻大個朝她伸出了那寬厚而粗糙的右手。
她回想起醫館中,對方高舉手臂想對自己動手的場景,隨即她的身體本能地向後一縮。
盡管因為靠著牆壁,所以後縮的動作微小,但依舊未能逃過傻大個的雙眼。
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右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竹君意識到自己的本能反應可能傷害了他,她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驚呼:“小心!”
就在這一刻,原本被暫時震懾的行屍再次發動了攻擊,最前方的一隻行屍從屍群中衝出,猛地撲向傻大個。
它的牙齒鋒利,目標直指傻大個的後頸。
“吼!!!”
傻大個痛苦地吼叫,轉身以驚人的力量將背上的行屍甩飛。
但這隻是開始,緊接著其他的行屍也跟著開始靠近,從四麵八方向著最中心的兩人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傻大個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神,盡管被屍群逐漸淹沒,卻依舊堅守著,他的背影成為了王竹君唯一的庇護。
行屍們發出低沉的咆哮,他們的麵孔腐爛,沒有一絲情感,隻有對血肉的無盡渴望。
傻大個也和它們沒有兩樣,張口低吼,隻是不停的揮動著沉重的拳頭。
行屍們似乎無窮無盡,他們一波接著一波地湧向傻大個,仿佛是永不停歇的潮水。
傻大個的身上開始出現了傷痕,咬痕、抓痕,每當速度慢上一點就會被行屍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血液從他的傷口中滲出,與地上的屍塊和白雪混合在一起,卻不是紅色,而是綠色。
“傻大個!”
王竹君擔心的呼喊著。
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絕望:“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快走!”
她說著話,試圖撐著牆壁從地上站起身來,但是卻感覺小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讓她好不容易提起的力氣瞬間潰散,又重新坐了回去。
這個時候,王竹君才發現她自己的小腿上竟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行屍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但她隻是匆匆一瞥,便將注意力重新轉向了戰鬥中的傻大個。
他的動作雖然依舊有力,但已不如開始時那般迅猛,身體開始顫抖,每一次揮拳都需要更多的力氣。
慢慢地,他的動作開始變形,開始變得狂野起來。
不再局限於揮舞拳頭,開始用雙手撕扯和牙齒撕咬形式們的身體。
他也漸漸變得朝行屍們靠攏,或者說,他就是行屍。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每一次揮拳都需要更多的力氣,動作開始變得狂野,不再局限於揮舞拳頭,而是開始用雙手撕扯和牙齒撕咬。
“傻大個,快走啊!”
王竹君看著傻大個逐漸被行屍淹沒的身影,眼中的淚水無法抑製地湧出。
“你平時不是最聽我的話了嗎?我叫你走啊!”
她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和無助。
但傻大個似乎已經聽不見她的話。
不,應該說就是聽不見。
他的雙目由白變紅,已經失去了原本僅有的理智,此刻僅憑著本能守在原地。
王竹君看著發出野獸般吼叫,撕咬著行屍身體,隨後將其丟到一邊的傻大個,她的心揪了起來。
她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雪花在風中飛舞,與行屍的肉和傻大個的血混合,形成了一種奇異而又淒美的景象。
王竹君望著麵前混亂的場景。
此刻的傻大個開始陷入了癲狂,他不再防守。任憑那些行屍在自己的身體上抓撓出血痕,任憑它們在自己的身體上撕咬下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