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婚奴20(3 / 3)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張彩霞快步前去開門,一見是鄭廳長,她熱情地說:“原來是鄭廳長,請進來!”

鄭廳長忙問候:“嫂子,吃晚飯了嗎?沒吃,我請你們一家樓下去吃!”

張彩霞客氣地說:“鄭廳,莫客氣,你要是沒吃,我給你做去?”

鄭廳長連忙道謝說:“嫂子,不要麻煩了,我吃過了,我來是有個事情和你們說一下!”

客廳裏的劉名一聽到是鄭廳長來到,連忙起身去迎接,笑著說:“哦,原來是老鄭啊,來來,請坐!”

“鄭叔叔,你來了。”劉心然招呼了一聲。

鄭廳長笑著應道。

劉名關切地問:“老鄭,吃飯沒有?我喊你嫂子給你做去!”

鄭廳長連忙推辭,說:“老哥哥,我吃過了,我們兩個就不要這麼客氣了!我來是有個事情給你說下!”

劉名忙問:“什麼事,你說?”

鄭廳長一臉苦衷地說:“老哥哥,嫂子,我可能會離開成都很長一段時間,房子我已經租出去了!我已經向上級有關部門申請去涼山州那邊的中學當校長,還是享受廳級待遇,有為的事情讓我這個當爸爸的心裏過意不去,我多少有些責任,最近我是經常做噩夢,夢見有為他媽,我覺得我對不起他媽!孩子現在進去了,我也無法再在成都生活下去,我決定去西部山區支教,爭取給貧困山區的孩子一個理想的學習環境!也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為孩子贖罪!孩子能早點出來!”

劉心然也感到很驚訝,她將熟睡的孩子放回到臥室,便回到客廳,迫切地問:“鄭叔,你真的想好了嗎?你過去打算呆多久?你要是去了那邊身邊連一個熟人都沒有,要是有個感冒什麼的,誰來照顧你?!再說,你都這個年紀了,離退休也沒有幾年了!”

鄭廳長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一直待在那邊吧,直到有為被放出來!”

劉名也考慮到很多問題,深感同情地問:“老鄭,你這一去涼山,那以後想見有為怎麼辦?有為要是想你想見你,又怎麼辦?”

“有為的事情就有勞哥哥多費心了!我這輩子欠你們家的,今生今世我都會想辦法報答你們!”鄭廳長哀求說。

“在有為眼裏,我們可代替不了你這個親生的父親啊!”劉名說。

劉心然也極力勸說:“是啊,鄭叔,你留在成都,至少這邊親人和朋友多些,有個照應,你一旦去了那邊我也沒辦法經常去看你啊!你一定要想清楚!”

“老鄭,你劉哥和心然說的對,嫂子也勸你留在成都,涼山州那邊條件差,你一個人去那邊生活,年紀大了,確實也不太好!”張彩霞也勸道。

鄭廳長猶豫了一下,堅定不移地說:“嫂子、老哥哥、心然你們都不要再勸我了!我是去為山區的孩子服務,又不是去人間地獄,你們無需為我擔心!有為的事情就拜托了!我會抽時間回來看有為和你們的!”

劉名一家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有些同情和憐憫。

鄭廳長連忙起身,看了看手表,說:“老哥哥、嫂子、心然,這時間也很晚了,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休息了!明天我去監獄看看有為,然後就坐單位的車去涼山了!我會常給你們打電話的!”

劉名一家也起身準備送他,待走到門口,鄭廳長忙說:“你們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是!”

劉名真誠地說:“老鄭,這一別,又不知道好久才能見麵,讓我送你一程吧,送你下樓!”

鄭廳長還是客氣地說:“真不用了,老哥哥你回去吧!”

“鄭叔,你就讓我爸送你下樓吧,我爸的為人你清楚!他是真心想送你!”劉心然勸說。

鄭廳長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別:“嫂子,心然我就先走了!你們自己保重!有為的事情請多多照應!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

劉心然和張彩霞從門內站到門外,向鄭廳長道別。

張彩霞說:“老鄭,慢去!多保重!”

劉心然望著鄭廳長離去的身影,她依依不舍地喊道:“鄭叔叔,多多保重!要是在那邊有難處,給我們打電話!”

鄭廳長忙回頭,笑著說:“嫂子、心然,謝謝你們,回去吧!”

鄭廳長和劉名一路擺談著來到樓下停車場,鄭廳長親切地和劉名握了握手,感激不盡地說:“老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對我和有為的照顧,我鄭某人在官場這麼多年,能混到廳級,相信也得罪了不少人,仔細想來官場也沒得啥子朋友,都是趨炎附勢之輩,多虧老哥哥這些年來對我們家的幫助,老哥哥待我像親生兄弟一樣,我很感激!行了,老哥,你上去吧!我這就走了!你也多多保重!”

劉名大概也知道鄭廳是他這些年在官場唯一的朋友,對於鄭廳長這番話,他是深有感觸。

對於鄭廳長的離去,他也多少有些不舍,說:“老鄭,我們兩個就不要說這些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不在,我就是有為的長輩,我會全力照顧好他的!”

鄭廳長聽後,非常感動,麵對劉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去。

劉名是一直目送鄭廳長上了自己的車,直到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

為了跟兒子鄭有為道別,鄭廳長早早地來到探監室等候,監獄的探監日期是有規定的,但是鑒於探監人身份特殊、情況特殊,所以有意申請,特事特辦。所以,鄭廳長才能在今天探監。

大約十多分鍾以後,鄭有為被兩名獄警帶了出來,他穿著跟其他犯人一樣的囚服,鄭父看了一陣心酸。

隔著玻璃,鄭父通過電話和鄭有為交流,麵對鄭有為,鄭父心疼地問:“兒子,你瘦了!”

鄭有為麵對鄭父的關心,他無動於衷,不屑一顧地說:“你來幹什麼?!我用不著你關心!”

鄭有為這樣說,鄭父的心裏更加難過,更加覺得虧欠兒子,他老淚縱橫,依依不舍地說:“兒子,爸爸已經辭去廳長之職!可能很多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我跟你劉叔叔交代過了,他們會照顧你的!”

鄭有為一聽,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辭職,此刻他的臉上才表現出他對父親的在乎,忙問:“你為什麼要辭職?辭職了又去哪裏?”

鄭父深感內疚地說:“你發生這樣的事情,爸爸怎麼能安心,爸已經上有關部門申請了去涼山州那邊的學校當校長,那邊條件艱苦,孩子們需要一個好的學習環境,爸希望到那邊去支教,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為你贖罪!爸也希望你在裏麵好好表現,從而減刑,以後能夠重新做人!”

鄭有為此刻被父親的一番話感動了,他才深深地體會到父親對他的愛,他也深深地認識到自己的過錯,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鄭父最後說:“兒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裏麵情況複雜,要懂得保護自己,爸也跟有關領導打過招呼了,他們會盡量照顧你!我走了……”

鄭父準備放下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離開,突然鄭有為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副很激動的樣子,連忙叫住:“爸,你先別走!兒子還有話沒有說完!是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不理解你的用心,是我錯了!涼山州那邊山高路險,而且有地震發生,你過去,我實在不放心!你就留在成都吧,成都這邊熟人多,至少有個照應!”

鄭父很欣慰,笑道:“你終於肯叫我爸了!爸很高興!去涼山州支教是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不會再輕易改變!你現在不在我身邊,我留在成都,一回到家裏就要想起你,我的心裏難受!我還是去涼山吧,不僅能減少些痛苦,也能幫幫那些孩子們!你回去吧……”

說完,鄭父果斷地掛斷了電話,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他一邊流淚,他掩飾不住內心的憂傷。

他的專職司機看後都一陣陣心酸,司機也深知為人父母的感受,對此他深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