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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現在人家氣衝衝的興師問罪了,朱子墨眼珠子一轉,才突然間反應過來——貌似、大概、可能、或許、應該、好像,自己這事兒是辦的挺不地道的哈?

想象一下,如果換了自己,上學上的好好地,突然從報紙上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悄悄一個人去參加自己父母的喪禮了……

渣啊!是不是拿老子當外人?!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合著咱隻是露水情緣?沒打算和老子處長久了對吧?

想到這一點之後,朱子墨立刻心虛起來了。

他看著沈平章的雙眼,萬分真誠的道歉:“真的很對不起,這事兒是我不對,我忘了換位思考了,當初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陪我一起過來的!我就是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等你把時差倒過來,就陪著我去他們的墓地上看看,順便告訴他們,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你到時候可得說點好話,免得他們看不上你!”

“什麼醜媳婦?是毛腳女婿吧?”事實證明,朱子墨真的很有特別的順毛技巧,一番話過後,沈平章那點悶氣就散完了,還擔心提到父母的事,朱子墨會傷心難過,於是心疼的立刻把話題轉移到媳婦和女婿的區別上去了。

雨過天晴,兩個人膩膩歪歪的互相打趣了一路,等到了酒店之後,沈平章非要現在就去掃墓,他保證:“我在飛機上睡得很好,現在一點都不困,來都來了,還是趕緊去拜訪叔叔阿姨吧!”

朱子墨拿他沒辦法,隻能同意了。

沈平章穿的十分正式,一身筆挺的黑西服,他自從成名之後,經濟上終於寬裕了起來,在和朱子墨同居的時候,其實家裏的所有生活用品、三餐等等都是他出錢的,把朱子墨伺候的妥妥帖帖。在服裝方麵,前兩年北漂的時候,他身上隻有一身拿得出手的衣服,不知道洗過多少回了,現在自然不用那麼苦,加上朱子墨送他的禮物,兩個人每人一間獨立的衣帽室,像沈平章現在穿的這身,就是今年阿瑪尼的經典款,穿在他身上,顯得肩寬腿長,整個人帥爆了!

空窗了好幾天,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裏,朱子墨每天孤枕難眠,不知道有多空虛寂寞冷,現在看到這一幕美景之後,那叫一個食指大動啊,恨不得把他留下來,兩個人先滾上幾回床單再說!可惜沈平章這會兒莊重極了,一心想著在嶽父嶽母(的墳前)好好表現表現,心裏麵繃著一股勁兒,嘴裏邊念念有詞,直接就把朱子墨鎮壓了,還不斷地追問該送什麼花、他們聽不聽得懂中文什麼的……

朱子墨心裏知道他即將要拜訪的並不是他真正的父母,但看到他這麼鄭重緊張的樣子,雖然最愛的滾床單泡湯了,但心裏邊卻歡喜難言,畢竟沈平章並不知道實情,他這樣的神聖、莊重,終歸揭底,還是來源於對他的愛、和重視吧?

最後,去花店買了一捧藍紫色的風信子,在伊萊克家的花園裏,他有看到這種被稱為‘異國百合’的花,估計,那對早逝的夫妻會喜歡這種花吧?

驅車去了墓園,沈平章給墓主人鞠了三個躬,然後默默地在那裏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連朱子墨都不讓聽,足足用了半個小時,這才把風信子放在雪白的墓碑前麵,又鞠了三個躬,這才拉著朱子墨的手,兩個人回了酒店。

“神神秘秘的,你跟他們說的什麼啊?”朱子墨逗他。

“我看了你父母的照片,你們長得並不是非常像啊?”沈平章顧左右而言他。

明明是胡亂找的話題,卻一下子戳中了朱子墨的軟肋,他摸了摸鼻子,心虛的不再追問了。

離開墓園之後,仿佛那種壓抑的氣氛終於消失不見了,沈平章鬆了鬆領帶,麵上也是大舒一口氣的樣子,雖然嶽父嶽母已經去世了,但畢竟這也算是見過家長了,拐帶了人家的兒子,他心裏邊不是不心虛的,剛才也是憑著一股氣在支撐著罷了。

搞定了嶽父嶽母(?)一雙小別勝新婚的狗男男終於有心激情起來了,至於什麼領略異國風情之類的,還是等朱導演從床上爬起來之後再說吧……

他們沒在美國待太久的時間,畢竟沈平章還有學業要忙,而朱子墨也覺得老是呆在異國他鄉,總不如在自己的祖國舒服。他臨走的時候,倒是接受了《紐約時報》的一個小小的專訪,重點講述了一下這些天關於他沸沸揚揚的新聞,之後,他就和沈平章低調的乘飛機回國了。

回國之後,沈平章也沒有繼續去趕軍訓的小尾巴,兩個人一起化身宅男,平日裏一個去書房看專業書籍,一個就躺在搖椅上發呆、去空間裏看之前的存貨、構想之後的作品、大吃大喝……當然,沈平章需要投喂的,遠遠不止那些花樣百出的美食……

墮落的生活太容易讓人上癮,短短的十來天的功夫,朱子墨就活生生的肥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