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人,飲酒不行令,十分無趣,你起個頭罷?”忠王提議道。“潘大人學富五車,必然出得好酒令,好!”壽王讚同道。“要依次序來,潘大人出令後,依次是壽王弟忠王兄,永王弟呂侍郎皇甫大人,我包尾。梁朗兄是武夫,便不用應令。”潁王道。“便這般定了,出令罷!”永王興奮道。
“好,各位聽清楚了。屋頭取一鴿,水裏取一蛤,將這鴿來合這蛤,是為鴿合蛤。壽王,看你的了。”潘肅出令道。“這個令也太難,換一個罷。”壽王撓頭道。“最後三字同韻,還沒有要求同音哩,王爺你便叫難!”楊玉環道。“壽王弟若應不出,便滿飲此碗。”永王將一個海碗滿滿斟上,賊笑道。其餘各人都在思索,該如何應對這個酒令。潘肅飽學之士,要他出令,必然既文雅又有難度,忠王深知,卻要他來領頭,定是有意刁難眾人。
呂侍郎皇甫大人,都在捋須微笑,一邊思量這個刁鑽的酒令,一邊看壽王窘迫的神態。楊玉環在隔壁桌冷冷望一眼壽王,自顧夾菜吃,不再理會。自家夫君既然無能,陷入窘境,那是活該,與人無尤。楊玉環既不在應令之人中,自然也不須思量應對酒令。
梁文真看一眼楊玉環,又望壽王一眼,搖頭微笑不語,端杯呷一口酒,舉筷夾菜。“梁朗,你還有心情吃酒,快救命!”壽王一臉焦灼,哭笑不得道。梁文真是他的貼身護衛,又不是書童,明知他是一介武夫,壽王此刻已是病急亂投醫,竟開口向梁文真求救。“王爺,你這次聰明了,梁朗必定能夠對出。”楊玉環淡然道。
楊玉環此話一出,眾皆詫異,各人目光,都投到梁文真身上。“在下便代替壽王應一令:廚房取一碟,花間捉一蝶,將這蝶來疊這碟,是為蝶疊碟。”梁文真為解壽王窘況,朗聲道。“好令,十分好令。”潁王讚道。“妙,最後三字還同音呢!”呂侍郎也讚歎道。“他,他不是一介武夫麼?”永王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道。“想不到,這位梁朗兄弟,還是一個高才。”忠王恍然大悟道。
“厲害,太厲害了,我等日日吟詩論文,隻怕連這位身為武夫的梁朗都不如!”皇甫大人搖頭晃腦,讚道。皇甫彬曾任國子監監學,可謂當世大儒,他的話分量十足。“玉環,你如何知曉他有這般文才?”壽王轉頭,疑惑望向楊玉環道。“王爺,先前他向你介紹自己,出口成詩,你卻懵然不知?他說自己: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般文才,隻怕敵得上那個詩仙李白。”楊玉環淡然道。
“梁朗兄高才,卻大隱隱於市,佩服,佩服。”忠王連聲讚道。“在下萬萬比不得詩仙!”梁文真臉紅道。旋即想起自己化名來此,是為完成機密任務,不必當真,心思又平靜下來。“我大唐人才濟濟,一個武夫尚且文思敏捷,驚為天人,可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不可自滿。”潘肅道。“我當初也看走眼了。”呂侍郎也道。
“忠王兄,到你了,不可賴!”永王將酒碗推到忠王麵前道。“有梁朗的應令在前,我卻不敢應了。梁朗兄弟,順手幫我應一令罷!”忠王道。“一不做,二不休,在下不揣淺陋,便再應一令:林間取一竹,海邊撿一珠,將這竹來煮這珠,是為竹煮珠。”梁文真朗聲道。“好,高妙!”“我算見識了,以後不敢自稱通文!”“梁朗之才,做得狀元。”眾人擊節讚歎不已。楊玉環眼望梁文真,目光熱切,滿含崇拜之色,毫不掩飾。
梁文真在忠王壽王的圈子中大放異彩,但暗流湧動,不知有奪命陰謀籠罩。身處險象環生之中,暗殺計劃如何實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