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漢子,各個一身短打,高矮胖瘦不一,從庭院外陸續進來,在院子空地上圍成一圈。“梁朗,你既要做護院,須與兩人打鬥之後,是否錄用,視你的功夫高低而定,你可願意?”護院頭領王談問道。“好,小的練過幾年,萬望手下留情。”梁文真說罷,走到空地中間,等候與人比鬥。
“快看,他們又要比武了。”此時一群妙齡女子,燕瘦環肥,穿紅著綠,沿回廊走來,其中一個女子道。“娘娘,前幾日有一個漢子被打得吐血,還請娘娘不要看罷!”一個年紀略大的丫環,向簇擁中的一位小娘子勸道。“愛妃,不去賞花,如何到別院中來?”壽王高聲道。“王爺,奴家悶得慌,四處走走,比武有趣,奴家看不得麼?”那一身素衣,雲鬢如墨,仿如仙子的小娘子嬌聲道。梁文真瞥了一眼,愛妃?莫非便是楊貴妃楊玉環?這肥婆長得再標致俊俏,一身肥肉卻能靚到哪裏去?梁文真心中暗忖。
維納斯?待梁文真看清那小娘子的麵容身段,暗吃一驚。但見她麵如凝脂,眉清目秀,一雙妙目似笑非笑,一顆櫻桃小嘴紅豔欲滴,雙眸剪秋水,十指撥春蔥,小蠻腰豐腴而婀娜,嫩手臂渾圓如白藕。花紅柳綠從中,小娘子蓮步輕移,正是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這般純淨佳人,絕世而**,便是雕刻巨匠的作品,也比不得分毫。
梁文真咋見之下,隻能以維納斯來形容,雕像隻描摹得美人之形,如何能將美人之神,活脫脫呈現?尤其在親眼所見,而不是看的相片圖畫,更覺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美妙之物,有的如官窯宋瓷,須慢慢鑒賞,才能體味其中之妙,有的則如藍寶石,一見便光彩奪目,攝人魂魄。梁文真甫一見含苞欲放的楊玉環,便如藍寶石予人的感受一般,端的震撼,難以言表。
“看拳!”一名護院站出,大喝一聲,即刻向梁文真撲過來。梁文真正自發怔,拳頭已觸到衣服,方才反應過來,身隨意動,左腳移動,以右腳為圓心,側身旋動,堪堪避過一拳。那護院身形高大,拳腳硬朗,見一拳不中,即時左右開弓,梁文真隨手格擋,左右騰挪,卻又偷眼向楊玉環看去。唐朝人以肥為美,卻也不可能喜歡肥豬,楊肥婆原來並非書上所說那般肥,親見之下,方知是世間少見的美人,怪不得將唐玄宗那老兒迷得三魂丟了六魄,朝政都懶得理。管他哩,夜裏將她殺了,棄屍荒野,大唐從此轉危為安。梁文真閃念之間,又覺辣手摧花,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我打——”護院虛晃一拳,飛起右腿,閃電側踢過來。梁文真措手不及,肋下中腿,閃避間一個趔趄。穩住身形之後,梁文真正欲反擊,卻見護院得意收拳。“不堪一擊,退下罷!”頭領揮手道。“梁朗,不是不給你機會,你的功夫如此不濟,做不得護院,且回罷!”壽王道。
“這個,使不得,壽王,壽王,我還未施展功夫哩!”梁文真眼見要铩羽而歸,計劃落空,不由急叫道。“莫小乙是他們中功夫最不濟的,你連他都打不過,還有何話說?!”壽王大手一揮,轉身要走。“壽王,給個機會,我讓他們十個打我一個!”梁文真上前幾步,大呼道。“十個打你一個?胡吹大氣,哈哈哈哈。”“真有不怕死的!”眾人大笑起來。回廊欄邊的眾多丫環侍女,也笑得前仰後合,心道這個憨厚漢子,自不量力,引人發笑。楊玉環一雙妙目注視梁文真,頗覺眼前之人豐神俊朗,不似粗野孟浪之徒,心下好奇。
梁文真前去執行暗殺楊玉環的任務,欲先混入壽王府,因比鬥之時心不在焉,失去機會,揚言以一敵十,引人大笑。以梁文真的身手,暗殺一個弱女子,實則十分簡單容易,卻因意外頻生,而幾乎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