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張九齡招待梁文真一行人與賀知章飲酒,席間得知梁文真曾向聖上進諫,殺一名叫楊玉環的女子,以保大唐平安。怪不得聖上要將他二人斥退,這個楊玉環乃是壽王王妃,張九齡提醒梁文真小心禍從口出。旋即與梁文真賀知章密談,因信任梁文真對未來的卜算,張九齡與賀知章都慫恿梁文真暗殺楊玉環。為還托付魯智深林衝等人給張九齡的人情,梁文真無奈應承。盤下鬧市中的酒樓出奇順利,梁文真疑心是張九齡安排。李白與好友高適路過酒樓,重遇梁文真,飲酒之間,李師師提議酒樓命名為太白酒樓,梁文真則想到在酒樓張貼李白的詩歌,招徠客人。之後買下後頭一所大宅,眾人搬入安頓下來,酒樓也已裝修一新。剪彩之前,張九齡要求梁文真不可再露麵,兩日後化裝前往壽王府,伺機暗殺楊玉環。
“是了,張公教晚輩前去應試護院,壽王要的定是可信可靠之人,如何肯給晚輩機會?”梁文真道。“這個,待我叫來賀老一道商議。”張九齡說完,出門吩咐小廝,去樓下將賀知章叫上樓來。不多時,賀知章到來,繼續閉門密談。
“賀老,我探得消息,壽王府中缺一名護院,正自遴選之中,若要令梁兄弟混入壽王府,須有人舉薦才好。”張九齡道。“這個,既要不露痕跡,又須舉薦之人順手為之,方為穩當。”賀知章沉吟道。“賀老原是忠王的侍讀,應不是難事。”張九齡提醒道。“既如此,待剪彩之後,梁兄弟在一間房中備下酒菜,老夫邀幾人前來飲酒,其中一位叫呂向的,乃是高力士的姻親。高力士與忠王親近,而忠王與壽王親近,梁兄弟假扮是老夫的遠親,來到長安謀生。到時,你頻頻與呂向敬酒,言語間想找一份護院差事,事必諧矣。”賀知章道。
“晚輩卻須化裝一下,臉頰上長顆黑痣好,讓人一望而記得。”梁文真道。“梁兄弟,你也不可再用真名,須起個假姓名方好。”張九齡道。“晚輩便叫梁朗罷,朗朗乾坤之朗。”梁文真道。“哈哈哈哈,梁朗,便叫你梁朗,梁兄弟隻怕想每逢小娘子,都稱他做梁郎,占人便宜罷!”賀知章大笑道。
太白酒樓的開張儀式在熱鬧中開始,在熱鬧中結束。之後大排筵席,答謝蒞臨的各路嘉賓,同時開門揖客。林衝已得到梁文真囑咐,他不方便出麵,由他和魯智深武鬆楊雄以及店中夥計一應酬唱。梁文真與張九齡,賀知章以及他帶來的幾位客人,在樓上一間內室客房中飲酒。“這位潘老潘肅,這位是吏部侍郎呂向,這位是翰林大學士皇甫彬。”賀知章一一為梁文真介紹道。梁文真殷勤施禮,拘謹有加,狀如剛從鄉間來到繁華京師的武夫。
“這位是老夫的遠房親戚梁朗,剛到京城幾日,老夫尋思讓他在酒樓中做事,可惜酒樓東家嫌棄他手腳魯莽,打爛碗碟。”賀知章介紹道。“京城各樣營生多得是,何必要到酒樓做事。”張九齡道。“梁老弟,你懂得甚麼技能?京城賺錢養家不難,最要緊是差使合適。”潘肅問道。“回潘老,小弟懂得舞槍弄棒,其它卻都不會。”梁文真憨厚笑一笑道,張嘴閉嘴時腮邊的黑痣上下震動,十分惹眼。
“呂侍郎家大業大,請他去做護院,我看十分合適。”皇甫彬道。“十王宅裏許多皇子,各家都地方寬綽,定然時時請人,可問問哪家要人。”張九齡道。“有人要才好,若他能進去多受約束,也省得在外惹是生非。來來來,飲酒。”賀知章舉杯道。眾人舉杯,各各致意,飲酒時以袖掩蓋,又斯文夾菜吃菜,都一般文雅。
“我倒是聽聞壽王府中要請護院,待小弟酒後寫一封薦書無妨。”呂向道。“還不快快多謝侍郎大人。”賀知章轉頭向梁文真道。“梁朗感謝侍郎大人牽線搭橋之恩。小的敬侍郎大人一杯。”梁文真趕忙上前敬酒。“呂侍郎啊,薦書上最好休要提及老夫,因怕這廝粗野慣了,惹下禍事,淨與老夫丟臉。”賀知章道。“哎喲,四明狂客甚麼時候變得這般愛惜名聲,當真日頭打西邊出哩。”皇甫彬笑道。“正是!”潘肅呂向附和道。眾人推杯換盞,議論時弊,談笑風生,一頓酒飲得十分暢快。
呂向侍郎果不食言,酒後修書一封:壽王台鑒,故人之親屬一人,姓梁名朗,遠道而來,尚未在京師謀得差使,其人擅長功夫,身手頗好。若尊府尚缺護院,可著一試。呂向頓首。梁文真再三道謝,收入懷中。在賀知章張九齡兩個老油條的調度下,了無痕跡,便套取到薦書,想不到的順當。梁文真陪同眾人出門,告辭後走向附近客棧,再伺機回到酒樓後頭宅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