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來清冷無比的男人此刻說的話也含著一絲哀意。
她沒有來的有些心慌,趁那人未注意,花添添一把推開了那人。
“你到底是誰?把我帶來這裏想要做什麼?”花添添抵在一旁的木柱上,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以防他下一步會做她猝不及防的事。
“添添,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嗎?”
意料之外,男人卻並未再做其他的事,隻是立在原地,那雙眸子淡到極致,隻噙著她看不懂的眸色看著她。
夜色將他的背影襯得有幾分淒涼。
她沒由來的心揪心一疼。
花添添捂住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一步。
不去看那雙眸子。
“我不是什麼添添,我叫小月,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為何都說她叫添添,她明明有名字,叫小月。
為何,隻是對著這個男人,心底的痛意便如同藤蔓般,緊緊的纏著她的心,纏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認錯嗎?”男人低喃一聲。
花添添覺得男人的神色過於哀傷,即便她並不記得他是誰,還是出聲想要問他有沒有事,但她還未問出口,卻聽他說,“也罷,我已無法再保護你了。”
男人靠在木柱上,如墨的長發掩去了他一大半的神色。
他的聲音淡淡的,與他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
花添添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眼看男人似乎並未將注意放在她身上,花添添咬牙,壓下心底的異樣感,轉身拔腿便跑。
鳳璟在夜色映照下勾了勾蒼白的唇,餘光將那抹嬌小的身影奔跑的模樣盡收眼底。
或許,這便是報應吧。
他伸出修長的手,擋在自己的眸子前,唇角溢出幾縷血意。
夜色中,另一道修長的身影眼看著花添添逃走,從屋簷上一躍而下,在鳳璟身旁停下。
眼前花添添越走越遠,不由得焦急出聲,“丞相大人,為何就這樣讓陛下回去?”
但卻未有人回應他。
他咬緊牙關,上前了一步,又問,“丞相大人,你明明不想讓陛下回去,為什麼不攔下她?”
鳳璟身子一動,抬眸看向昏暗的夜色。
他彎了彎薄唇,哀意自眼角傾瀉而出。
夜色,又淒寒了幾分。
炎國在鳳璟親自帶戰下,打破了陳墨兩國原本計劃的半個月內攻下的計劃,並未讓陳墨兩國侵入腹地。
“丞相大人,東邊狼族似乎趁機想要入侵靖州,他們早就覬覦靖州,如今炎國局勢混亂,隻怕是想要趁靖州兵力薄弱之際入侵。”
鳳璟將地圖上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圈,“本相早已料到,嗬,隻怕他們有去無還。”
比起往日,如今的丞相大人越發寒冽。
其他的老臣和將領們紛紛不敢多言,領了命便從屋內出去。
不出鳳璟所料,狼族的入侵很快便被莫白帶領的寒笙閣的人擊退,狼族的人也不由得臣服於炎國,不敢再輕舉妄動。
夜裏,鳳璟依舊還在批閱奏折。
沐寒在外麵猶豫了很久,還是推門而入。
看鳳璟有些慘白的神色,眉頭緊鎖,將熱茶放於書桌上,斜眸看鳳璟還在批閱奏折,輕咳了咳,擔憂的出聲,“丞相大人,你已經三日未休息了,太醫說―”
鳳璟頭也不抬,“本相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先下去吧。”
“丞相大人,你這樣若是陛下哪一日記起來了,她肯定也會難過的。”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鳳璟又繼續,他隻彎了彎薄唇。
“若是那樣,本相倒寧願她永遠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