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點的和當初劉阿四的病狀大抵相同,上吐下瀉,痙攣抽搐。
據說,他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好似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難耐。
體內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咬他們的骨髓,又疼又癢。
其他村民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整日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也病倒在床榻,忍受非人一般的折磨。
兩天後。
寧遠村因為病重無醫,爆發了大規模瘟疫,幾乎整個村子的人全部病倒。
一時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眾說紛紜。
有人說,寧遠村因食人肉,惹得上天降下瘟疫懲罰。
也有人說,是王伯羽的冤魂報複,欲讓整個村子與他陪葬。
更有甚者說,是因為當初村民們的見死不救,劉阿四臨死前詛咒了整個村子。
流言肆意,說什麼的都有。
可村子裏的瘟疫還在繼續蔓延。
如同一尊看不見的魔頭,正在緩慢蠶食整個村莊。
又過了兩天。
村裏因病開始死去第一戶人家。
全家上下六口人,隻剩下一名年僅六七歲的女童還殘喘在病床上。
全家病倒,無人照顧,女童麵如死灰,其所在的床榻甚至被這幾天的排泄物積滿,散發著惡臭。
在家人死去後,不過僅僅半天的時間,這名女童也病逝。
死前因饑餓變得骨瘦如柴,已經脫相。
同天下午,開始死去第二戶人家……
家中孩童無恙,悲慟的哭聲響徹整個村子。
孩童的哭聲也為所有還未死去的村民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三天後。
整個村子裏開始溢出惡臭。
臭味的源頭來自那些病逝後,無人打理的屍體。
有病症輕微的村民,想趁著這段時間逃出村子,到外界求醫。
可當他們剛踏出村子的瞬間,病狀卻突然加重。
身體加速潰爛,口吐鮮血不止。
僅僅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就相繼倒在雪地,屍體被大雪掩埋。
無人問津。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
在村子的上空,卻有一雙眼睛在悄然注視著這一切。
……
晚上,村子的祠堂裏,一群病症未重的村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咳咳…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咱們村裏最先發病的是羅寧的父親……”
“你們說,這場瘟疫是不是他帶來的?”
“你是說小寧他爹?”
“沒錯。”
“不太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他爹死前,王伯羽就去他們家看過病,結果第二天就連他也病倒了。”
“再然後,咱們村子裏就開始爆發瘟疫!不是他還能是誰!?”
為首一人咬牙切齒,仿佛與小寧的父親有著莫大的仇恨。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可他爹都死了,就算他爹是瘟疫的源頭能怎麼辦?”
聞言,中年男人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冷笑起來。
“他爹是死了,可據我所知,他娘雖然病倒在床,但卻活的好好的呢,而且那個小崽子更是一點事都沒有。”
“可憐我女兒,不過十歲就因為這場該死的瘟疫死了,他們一家也別想好過!”
或許是因為中年男人的話讓眾人想到了什麼,表情也變得陰沉起來。
“他父親造下的孽,不該讓整個村子來償!”
“沒錯!自古以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更何況是半個村子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