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羽回到家後,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他雖不是什麼名醫,但也好歹從醫數年,今天卻被小寧父親的病症難住了,他不僅瞧不出什麼端倪,就連病症也是聞所未聞。
更倒黴的是,在看病的過程中還被小寧父親吐了一口血沾在了衣袖上。
這讓他十分鬱悶。
“算了,還是洗洗吧,免得是什麼傳染病。”
正當王伯羽準備換身衣服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王醫師,你快過來看看,我妻子這兩天怎麼上吐下瀉的,她還說她頭疼,現在整個人都快不行了。”
“等等……”
話還未說完,就見一個糙漢直接破門而入。
“來不及了!你快跟我過來看看吧!”
糙漢一臉著急,也不管其他,兩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王伯羽的衣袖。
可剛接觸到王伯羽的瞬間,糙漢卻是一愣。
他收回手,隻見自己掌心已經沾上了一層血跡。
“王醫師你……”
見糙漢一臉詫異,王伯羽歎了口氣道。
“我剛想說換身衣服再去,你就闖進來了。”
“這血,是我今天上午去給小寧他父親看病染上的,還沒來得及換。”
聞言,糙漢恍然大悟,他無所謂地將手掌染上的血跡在衣服上胡亂蹭了蹭。
“不礙事不礙事,你快跟我去我家,看看我妻子是什麼病,衣服回來換也不遲。”
“這怎麼行!?”
“哎呀,走吧,這事耽誤不得啊!”
王伯羽還想拒絕,可直接被糙漢連拉帶扯的拽出了家門。
糙漢名叫劉阿四,待人厚實,不拘小節,在村裏的人緣也不錯。
兩人一路來到劉阿四的家裏,隻見其妻子已經躺在床上,正痛苦的呻吟著。
麵對劉阿四的著急,王伯羽無奈的上前查看了一番,不久便得出了結論。
“你妻子緊裹被褥,頭冒虛汗,麵色紅潤,吐氣如火,明顯是得了風寒,不礙事的。”
“今晚你好生照料著,用毛巾替她擦拭身體,明日到我這來取藥,幾日便能痊愈。”
聽到王伯羽的話,劉阿四這才鬆了口氣。
“真不愧是王神醫啊,明天我就去取藥。”
待王伯羽離開後,劉阿四按照他的吩咐照顧著妻子。
看著妻子躺在床上痛苦的模樣,劉阿四心疼的撫摸著妻子的臉頰。
他用毛巾蘸水,輕輕擦拭起妻子的身體,妄圖讓她舒服些。
而劉阿四卻不知道,之前他手掌上未擦拭幹淨的血跡,也一並順著毛巾沾到了妻子的身體上。
妻子的表情變得更加痛苦,悶哼聲也不禁變得急促了起來。
劉阿四還以為是自己太用力,弄疼妻子了,動作開始變得越發輕柔。
而這邊,王伯羽還未回到家中,就又被幾個村民請了過去。
家屬病重,臥床不起,病情竟與劉阿四的妻子一樣,清一色的風寒。
這樣的情況,讓王伯羽不禁心生疑惑。
一個兩個的還能說是體質不好,可現在卻已經有五六個村民染上了風寒。
寧遠村連年大雪,大家都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往年來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一起染上風寒過。
王伯羽雖然心生疑惑,但也隻能先安撫好病人,並囑咐他們待明日一早去他那裏取藥。
回到住處後,王伯羽已經疲憊不堪,還未來得及換衣服,就已經睡了過去。
而他袖口那片血跡,曆經一天時間,卻沒有一絲要幹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