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秦時口中的洗腦可能沒那麼簡單,他能保下她也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至於其他人,她能給的,也是廉價的憐憫跟同情而已。
她勾著手的小動作讓秦時的心止不住的發軟,再聽著她這般為他著想,秦時隻覺得通體舒暢,眉眼也越發舒緩開來。
“不為難,隻要是你,從來都不為難。”
莊落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盔甲,有了莊落,他就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因為,他身後,有著拚死也要守護的人。
這個傻子,莊落低頭,莞爾一笑,漂亮的瞳仁在濃黑的睫毛下半遮半掩,星光熠熠。
最美不過那一低頭的溫柔。
熱戀中的人哪,不是傻笑就是發呆,在心愛的人麵前,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做出什麼傻事。
秦時看花了眼,直勾勾的看了會,一雙眼睛又開始左顧右看,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掌用力握拳,他卻忘了自己跟莊落正十指相扣。
“嘶……你這麼大力捏我的手做什麼,都紅了都。”莊落疼得抽著冷氣,把手從他拳頭裏扒拉出來。
莊落的皮膚是少見的白嫩,幾乎可以跟豆腐比肩,平時稍微磕一下也會紅個半天,現在隻捏了一下,就已經有個紅紅的手掌印在上麵。
秦時慌亂得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捧著那隻手,想伸手幫她揉一下,可又怕她傷到了筋骨,那手懸在空中比劃了半天,還是悄悄收了回來。
他這姿態小心得,莊落都覺得自己那隻手是支烈日下的冰淇淋,似乎下一秒就要化了。
“我,我去給你拿藥。”秦時哪那隻手輕飄飄的放到柔軟的被子上,長腿一跨就要往外跑。
莊落連忙揪住他的手,“不疼,我誑你的,你幫我吹吹就不紅了。”
就這傷也要拿藥擦的話,她可就要在這基地揚名了。
莊落使勁眨巴著眼睛,想把眼裏的霧氣驅散,卻不知道淺淺的淚水不僅把眼睛潤了,還把睫毛濕了,零零散散的水珠子搭在眼睫毛上,好不可憐。
秦時哪裏不知道她是哄他的,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勁他能不知道嗎,然而,看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他還是輕輕應了聲:“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秦時捧著那隻手,認認真真的吹,吹得額頭的青筋暴起,臉頰緋紅,要不是莊落強行把手抽走,他估計能吹到缺氧暈過去。
剛脫離了魔爪的莊落還沒得意兩秒,秦時跟拔蘿卜似的,將她剛縮回去的手又拔出來。
“已經好了,不疼了,就是有點紅而已。”莊落快受不了他這粘乎的攻勢,簡直把她當成了瓷娃娃。
秦時直接忽視她的掙紮,抬頭看她一眼,繼而低頭將哪手輕輕揉捏。
他眼裏的意思,莊落看懂了,他說:別鬧。
這人又把她當作不懂事的孩子在哄,一時沒忍住,莊落輕笑出聲。
“笑什麼?”他揉著手,頭也不抬的問道。
笑你,這兩個字莊落沒膽量說出口,隻在腦中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