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的額角破了個口子,血從頭頂淌下,順著眼睫滴在地麵上,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麵無表情。
對比起舉動正常的趙飛雲,秦時的神色平靜得讓人心慌。
左眼的世界一片猩紅,秦時隨手抹一把眼前的血跡,睫眉壓著眉眼,一片森寒。看著趙飛雲的眼神黑暗深邃,觸目驚心,帶著刻骨的仇意,不像是看好兄弟的神色,反而像是他的殺母仇人。
良久,他才沙啞著嗓子開口:“不隻是一個任務,那是老子媳婦的命,如果,她因為這事,出事了,那咱兩就掰了,而且,不死不休,我會親手殺了你給她償命。”
少年眉眼的紅色點綴著整張臉,透著一種詭異的美感,瞳孔裏頭似乎有簇火苗在搖曳,火苗愈來愈旺,似有燎原的趨勢。
秦時說完,閉眼再睜開,也不看他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齜牙咧嘴的趙飛雲傻眼了,他是因著秦時才過這邊的基地玩的,今天剛剛從京都那邊飛過來,事情沒搞清楚就直接把他任務給搶了,以前這事他也沒少幹,也就是類似於好兄弟之間的玩笑而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怎麼就牽扯到秦時的媳婦去了,難怪他一副要吃人的狠樣。
追上去吧,他又不敢,秦時走之前的眼神讓人如墜冰窟,趙飛雲這會子心尖都涼了。
一旁的眾人看來則是:“我說吧,還是秦時要凶猛一些,趙雲飛都給揍傻了。”
“今天的秦時特別的凶狠,夠味。”
“真想跟他打一場。”
“兄弟,你這是想找虐吧你。”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就剩趙飛雲跟個二愣子似的站在哪。
風吹落葉,春風蕭瑟,一人獨立,好不淒慘。
第二天的時候,秦時身上的傷隻剩下淺淺的痕跡了,但還是能看出來跟人打過一場。
“你這是又跟誰打架了?疼不疼?”莊落摸著他破了皮的額頭,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不怎麼疼,我沒打架,昨天吃撐了,去爬山,半路遇到一隻衝我叫囂的野狗,我想拈它走,追的時候摔了一跤。”秦時擺出一張無辜臉,臉不紅氣不喘的編著謊話。
莊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這地方荒山野嶺的,哪裏來的狗,而且這傷怎麼看都不像摔的。
門外的趙飛雲:居然說我是野狗!
敲門的手就這樣落下來了,原本他是想來道歉的,現在,道個毛歉,他還是先去把昨晚溜走的人逮到再說吧。
滿心愧疚的來,滿身火氣的走。
門內的人交流還不知道,有人在外麵磨磨蹭蹭了小半天,結果被氣走了。
“你上過藥了嗎?”莊落看著他青一塊紫一塊的手指,皺頭緊眉。
“上了,放心吧,一點小傷沒事的。”秦時剛說完,忽而眼眸一亮,不動聲色的將臉湊過去,“其實吧,我在假裝堅強呢,可疼了,你快幫我吹吹。”
前後話語變得這麼快,你就不覺得打臉嗎?
莊落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一下,強行轉移話題:“你就穿著一件短袖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