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妃“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卻顧不上頭上的劇痛,她一個勁兒的磕著頭,哭喊道:“母後息怒、母後息怒、都是媳婦不好……嗚嗚……都是媳婦不好……。”
“於倩兒!”太後猙獰的怒道,若不是她現在半個身子動不了,她非要狠狠扇她兩巴掌。
“哀家把你立為順王妃、是指著你能好好對泰兒,幫泰兒、可是……你、你……。”太後怒吼道:“你都把泰兒照顧成什麼樣了?”
順王妃本來俏麗的臉孔上浮現出一層死灰之色,她的丈夫天生就是個酷愛女色之人,王府中那一房房的美妾不夠,還不停的往那勾欄院跑,今兒包個頭牌、明兒養個小倌。她吵過、鬧過可是除了把他推向那些狐狸精外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除了維持一個順王妃表麵的尊榮外,她又剩下了什麼。
想到這裏,於倩兒更是覺得萬念俱灰,不禁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娘娘莫氣、娘娘莫氣……。”太後身邊的老嬤嬤趕忙順著她的胸口,勸道:“您的病才剛剛有所好轉,萬不能在犯了!再說,現如今最要緊的是王爺的病啊!”
聽見她提起自己的寶貝兒子,太後也顧不上地上的順王妃了,隻聽她哆哆嗦嗦的說道:“快、快扶哀家起來、哀家要親自去看泰兒!”
“娘娘……。”那老嬤嬤連聲說道:“您別動、你別動、老奴現在就去把給王爺看病的太醫找來……。”
“不!”柳太後一臉戾氣的說道:“哀家要親自去看看!”
老嬤嬤無法,隻好命七八個宮人過來,把太後挪上了一架小輦,抬著她小心翼翼的向著外麵走去。
順王封成羽養病的地方就在太後寢殿旁不過幾十步的一處廂房中。
當柳太後被攙著走進來時,一股巨大的病氣、藥氣和微微泛著臭氣的惡心味道便撲麵而來。
“兒臣參見母後。”一身明黃色帝王朝服的封成羽從內室急步走了過來。
柳太後麵色唰的一下就變得陰沉起來,隻聽她不陰不陽的說道:“皇帝無需多禮。”
封成羽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太後語氣中的不快,依舊溫聲說道:“母後身體剛剛有所好轉,還是好生休養的好。”
柳太後半個身子靠在一旁的老嬤嬤身上,滿臉焦急與不耐的說道:“成泰病了,哀家放不下心就過來看看,皇帝你讓開!”
封成羽劍眉一皺,臉上出現了一種為難的表情,他說道:“母後!王弟的病自有太醫診治,您就不必……。”
“你給哀家讓開——。”太後柳眉一豎,怒氣衝衝的吼道。
太後對著皇上發火,讓整個廂房在一瞬間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中,每個人都死死地低著頭,渾身顫抖不已,生怕掃到了什麼台風尾。
封成羽卻絲毫不以為意,他隻是滿臉擔心的長歎了口氣,微微側開了身子。
柳太後哼——了一聲,就讓人攙著她向裏麵走去。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室內的太醫們看見她來了,忙跪下齊齊請安道。
太後此時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寶貝兒子,她理都不理這跪了滿屋子的太醫們,徑自走到床邊,伸出顫抖的手掀開了床上的紗帳。
“泰兒——。”太後悲呼一聲,身子立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看著床上躺著的,全身上下都長滿了紅色赤斑昏迷不醒的兒子,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
“母後、母後……。”封成羽來到她身邊,英俊的臉上布滿了悲傷和擔憂,他說道:“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皇上真是個孝子啊!看著這一幕的眾人不禁在心裏齊齊想著。
可柳太後卻啪——的一下甩開封成羽的手,一雙眼睛裏閃著深深的恨意,她惡聲說道:“是你!是你!是你害的成泰變成這樣的,對不對!”
封成羽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他緊緊地閉了下眼睛,苦笑的說道:“孫太醫——你來給母後說說王弟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看一位年約三十好幾,麵無白須的太醫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啟稟太後娘娘,順王爺的病實乃是一種叫做“赤曝。”的傳染性病症,在男女進行房第之時,若是其中有一方身有此病,那另一方就極有可能被傳染上、得了此病後不久,病人就會感覺到全身冷熱較低、並伴有上吐下瀉的症狀……。”
“母後……。”封成羽輕輕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柳太後的手,對著滿臉淚水的她說道:“朕早就勸過王弟,叫他不要總往哪藏汙納垢之地跑,沒想到他還是……唉!”
柳太後渾身激顫的看著封成羽,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兒子。
忽地,眼神一翻,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