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公寓樓逐漸熱鬧。媽媽牽著孩子回家,丈夫拎著給妻子的禮物,單身的年輕人聽著歌擰開大門。
“媽媽,羽姐姐家又有奇怪的聲音了,你聽,巴拉巴拉,吱吱吱的。”
放學回家,小女孩攥緊媽媽的手,一副想去看又不敢去的模樣。
這些天隻要羽姐姐不在家,就會陸陸續續傳出奇怪的動靜。
羽姐姐一回來,那些動靜就會消失,會不會有壞人藏在她家裏呀?
“媽媽,我們快報警!”小女孩壓低聲音說話,生怕驚動壞人。她可喜歡羽姐姐了,做的小餅幹很好吃。
這棟公寓廚房的窗戶向著走廊,女孩說的怪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
女孩媽媽一邊換拖鞋,一邊看躲在門板後探頭的女兒:“不如等晚一些羽姐姐回家,你去敲門問問情況?”
家裏有孩子,她怎麼可能忽視異常,一早去看過了,是一隻髒兮兮的小白貓。小家夥很警惕,看見她立即躲到垃圾桶後麵。
“好!我要去!我還要把昨天抓到的小彩馬送給姐姐。”
小女孩一聽有了新目標,高高興興關門回屋:“羽姐姐好辛苦哦,下班比爸爸還晚,好幾天沒見她了……”
聽著女孩興奮的碎碎念,女孩媽媽露出微笑,小孩子好奇心旺盛,要適當滿足,壓著不讓看反而叫她一直惦記。
“順便給羽姐姐帶點芒果,上次她給你送了小蛋糕,我們……”
小女孩一邊寫作業,一邊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這叫做禮尚往來!”
屋內一時間歡聲笑語。
小白貓在做什麼呢?
它在找房子的破綻,好實施逃跑計劃。
吭哧吭哧撓窗框,小白貓很疑惑,上次那扇破洞很多的窗,它很快就撓破了,這個硬邦邦的透明的窗真難搞。
吱吱吱,嘎嘎嘎。
“喵,你在幹嘛?”擦玻璃?狸花貓毛絨絨的大臉出現在爪子底下。
哇呀喵!
專心撓窗的小白貓嚇得炸毛,看見是小狸花,毛刺球才慢慢恢複成貓的形狀。
窄小的窗台隻有三指寬,被陸餘和森烏擠得滿滿當當,黑色的大尾巴攔在身後,防止小狸花掉下去。
“領主好,小狸花好。”小白貓扭過頭舔舔絨毛,順便舔一口濕潤的水龍頭解渴:“貓在想辦法回家。”
果然在越獄!
目光被不停揮舞的白貓爪子吸引,陸餘粉色肉墊忍不住摁上去,一起擦擦和拍拍,竟然隔窗玩起來了!
這時,就需要外界有誰來中斷這場不必要的遊戲,森烏舔舔小狸花的頭毛,溫柔地提醒此行它們的目的:“乖崽,它說它要逃跑。”
啊啊啊,不是,這都怪貓咪追逐獵物的本能。
宛若當頭一棒,狸花貓立即停下玩耍的爪爪,抹抹臉蛋,舔舔肉墊,為自己幼稚的行為感到些許羞恥。
失去玩耍的同伴,小白貓眨眨眼,倍感遺憾,繼續努力刨窗框。
這死腦筋!
陸餘想起正事,趕緊阻止對方的無用功:“人類的玻璃窗很結實的,光靠爪子弄不壞,你別刨啦,爪子會痛。”
這樣啊,怪不得……
但小白貓沒放棄,貼住玻璃窗,藍眼睛水汪汪的飽含期待:“小狸花,你肯定有辦法,請教貓怎麼逃出去。”
要出來那還不簡單。
陸餘稍一打量,視線掃到玻璃窗的卡扣,隻要將把手擰下來,用力把窗戶往推,有爪就能行。
不過這裏的爪特指大黑貓的爪,普通的小貓爪可推不動厚重的玻璃窗。
“喵!是不是想到辦法啦?”小白貓很懂察言觀色,它覺得小狸花胸有成竹。
“喵,完全沒有。”小狸花對它露出抱歉的表情,語氣很是無辜,“貓跟你一樣是小貓咪,人類真的太強大啦!”
最高級的謊言是真話。
陸餘麵不改色,它確實推不開,森烏能推開關它什麼事?
小白貓對此深信不疑,苦惱地拖著尾巴在水槽邊走來走去:“那隻能等她回來,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往外衝。”
“小破爛,你不喜歡這裏嗎?現在這也是你的家呀。”
陸餘打量著廚房,收拾得很幹淨,利器都收在抽屜裏。
一道推拉式玻璃門把廚房與客廳隔開,小白貓就是擠開門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