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終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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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苓卻是充耳不聞一般,咬著牙擋住古進寶劈來的一刀,卻是不敢開口反駁,唯恐一張口,甚個力氣都沒了,便是這樣,蔣苓也覺得雙臂越來越沉重,幾乎架不動槍。

延慶宮前,固然蔣苓與蔣承誌兩個不能靠近延慶宮,可古進寶一樣甩不脫他們,死死的糾纏在一起。而同蔣苓一起離開敬國公府的石秀卻是人影不見。

古進寶還用這事勸說蔣苓,說什麼石秀既然能置發妻長子與不顧,如今自然可以拋棄後妻幼子。而丈夫都靠不住了,難道還指望侄兒未來孝順她奉養她嗎?又說延慶宮燒成一片火海,要是蔣存智還活著,怎麼會不出來與她們會合,勸蔣苓不要死撐雲雲。

蔣苓自然不會被古進寶這些話說動,可蔣承誌到底年輕,越聽越是心浮氣躁,手上招式也變了形,看著古進寶一刀劈下,抵擋中,門戶大開,古進寶變招得快,刀鋒斜斜落下,蔣苓要救已是來不及了,蔣承誌左肩到右腹已被斜斜割開,鮮血立時噴湧而出。

蔣承誌本來已是強弩之末,再吃著這一刀,哪裏還坐得住,手一鬆,一頭載下馬來。倒地前夕,隱約聽著身後人喊馬嘶,遠處有一匹棗紅馬正向這裏飛奔,馬上人盔甲鮮明,頜下三縷長須,仿佛正是敬國公,才要說姑父怎地才來,卻是什麼也瞧不見看,耳邊的廝殺聲也聲越來越遠,終至萬籟俱靜。

看著蔣承誌倒在馬下,他麾下的護衛們大急,顧不得自身安危,一擁而上搭救蔣承誌。

不想古進寶竟是收了手,將長刀橫擱在馬上,對蔣苓笑道:“公主,國公來了。”他話音未落,就聽有利器破空之聲,兩支羽箭幾乎是同時破空飛來,一支射中咽喉,一支射中前胸。

古進寶兩眼陡然睜大,看著眼前的蔣苓,嘴唇動了兩動,仿佛要說話,卻是甚都來不及說,一頭栽在馬下。

蔣承誌倒下,還有蔣苓壓陣,古進寶倒下,他的部卒頓時群龍無首,再被趕到的鐵騎一衝頓時七零八落,再無鬥誌,逃的逃,死的死,不過幾刻,潰敗得一敗塗地。

原來石秀麾下也有人馬,可都遠在京郊,那些軍士旁人都支使不動,所以隻能和蔣苓兵分兩路,蔣苓先來延慶宮抵擋,他親去點兵,這一來一回就耽擱了,趕到時,為時已晚,不但延慶宮已被大火吞噬了一半,就是蔣承誌也倒在了馬下,好在蔣苓雖然渾身浴血,卻是黯安然無恙。

“公主,是我來遲了。”石秀這話說得坦然自若,如釋重負,蔣苓看得他一眼,再提不起半點力氣,身子晃了兩晃,眼看就要摔下馬,虧得石秀反應敏捷,伸手攔腰一抱一提,將蔣苓抱到自己馬上,再看蔣苓,兩眼緊閉,已是人事不知。

蔣苓這一昏,直睡了三天三夜,再醒時,早已立朝不足兩年的大魏江山已然天地變色。

卻是蔣存禮蔣存孝兄弟兩個早有取蔣存智而代之之心,既然要掀翻蔣存智,那蔣存智同母的蔣存義蔣存信兄弟兩個自然也我眼中釘,所以,誘殺的計劃裏,不光有蔣存智還有蔣存信與蔣存義。

蔣存義有勇無謀,是頭一個上當的,死在了亂軍中,而蔣存信雖然計謀深遠,卻有一副破落身子,做不來親自馳援的事,在這場劫難裏雖然是保住一條性命,卻也落下了殘疾,他的左腿在這場叛亂中叫叛軍斬斷了。

而蔣存智是蔣存禮與蔣存孝兄弟兩個頭一個要鏟除的目標,已葬身在延慶宮的大火中,燒得幾乎辯不出麵目。

蔣璋統共五個兒子,一下折損了三個,餘下兩個還是這場叛亂的罪魁禍首,蔣璋氣急攻心,一頭栽倒,到這會子也沒醒來。

蔣存孝蔣存禮兄弟起事前,都是蔣存禮哄著蔣存孝,隻說蔣存孝為人寬厚,又是長兄,蔣家的天下該他來坐,而不是目中無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的蔣存智,可到大事抵定,蔣存禮陡然翻臉,將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蔣存孝頭上,說他弑父殺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蔣存孝這一路幾乎是叫蔣存禮推著走的,到了這一刻才明白,是上了蔣存禮的惡當,可為時已晚

蔣存禮自以為勝券在握,不想作為女婿,原可以做壁上觀,太太平平做他敬國公的石秀以平陽公主駙馬的身份說要為太子。吳王等報仇,舉起了義旗,這兩日都在與蔣存禮的軍隊作戰,如今已把蔣存禮圍在了皇宮中,要不是礙著蔣璋還在他手上,早把蔣存禮拿下了。

蔣苓默不作聲地聽阿蘭把這兩日的天翻地覆說完,竟是笑起來,越笑越是大聲,眼中竟落下淚來。

阿蘭哪裏知道她笑的什麼,還以為蔣苓是被蔣存禮與蔣存孝兩個氣傷了,還勸蔣苓,公主保重,總歸有石秀在,必定會為太子吳王等報仇。

蔣苓撐起身來,對著阿蘭一笑道“與我梳妝穿衣。”

房內婢女等驚詫,又不敢違背,隻好依言而行,片刻,蔣苓已裝扮停當,也不知她是個什麼想頭,竟是一身大打扮,要是往常,自然明豔雍容,隻昏迷了這幾日,人消瘦許多,竟有些撐不起來,看著反倒有幾分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