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佘芳和穆麗娘,佘媛等紛紛憂心的喊了一聲,“娘娘……“忙給她撫背倒茶,一陣亂忙活,可是恕來孝順的李景,不僅他自己沒有動,還拉住了欲上前的娥娥。
皇太後就被氣得更加難受了,“你,你們……“卻連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一下子白得非常明顯,李太監都急問要不要找太醫來,宮侍們也是前前後後的瞎忙活。
人人都擔心著皇太後的安危,偏偏就李景麵目冷然,就顯得他仿佛真對太後娘娘不敬似的。
就有嚴嬤嬤這樣,自以為很有資格的老嬤嬤,然後就真敢對李景勸慰道:“陛下,娘娘鳳體違和,太醫曾說過千萬不能生氣……“已別有所指的暗示,李景是在無禮和不敬。
但這意思,可以皇太後直直白白的罵出來,可也不能由她這種卑下的老宮婦,作出一副要教育小輩的姿態講出來。
李景倏然間,厲顏怒斥,”滾……“這聲暴喝,威嚴十足,憑嚴嬤嬤在宮裏再怎麼體麵,也承受不起一國之君的雷霆大怒。不僅猛得退了下去,還差點因為年老體弱,不濟摔倒,”嬤嬤,嬤嬤……“驚起了小宮女們的一片驚呼。
皇太後見此,怒生生的指向李景,“反了……“疊連其詞,卻終究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她的依仗啊……那怒氣,刹那間急轉,她喝向穆敏,”來人啊,給她夾棍伺候……“
穆敏真覺得悲催死了,她的提議也不過是她們母子失和的一條導火線,他們母子間因為皇權的歸屬問題,恐怕早就有了問題,現在李景突然將矛盾激化,她就注定去當那炮灰麼?
”母後!“
李景見皇太後意欲逃避他們之間的問題,突然提步衝到了太後娘娘、和那幫叫來呼去的女人麵前,“陛下……“娥娥生怕李景和太後攤牌,那有些話她聽他抱怨也就算了,可若講出來,他母子可就真的失和了。
李景推開娥娥,“你們都給我下去……“穆麗娘等,誰不是一臉害怕,全避開了李景。
母子麵對麵,李景雙目其實已然大紅,“兒子請母後解惑,為什麼會瞞著兒子向蜀地派監執官,為什麼朝廷政務,兒子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麼母後說要兒子多用心於政事,卻又事事背著兒子……“
這關於皇權歸屬問題,皇太後不管有千種理由,此時被自己兒子質問時,卻條條都顯得那麼薄弱,也站不住理,但卻不能讓李景問得啞口無言,否則李景這幾句話,足以治她這位太後一個幹政亂權大罪。
“我兒問的極好……“皇太後怒目而視,指著李景的鼻子,”你私下向壽王、恭肅王撥糧放款時,又為何不與母親商量,即便不告訴母親,這等朝政大事,又為何不問問你的臣子是什麼意見?“
“你又是否真的明白,咱們大燕皇朝是個什麼樣的處境,他李廷之,他李衍的意圖,難道我兒就絲毫不明麼?如若明白,為何還顯得如此的淳實,北方是什麼樣的地方,蜀地又如何,怎麼可能為區區幾十萬大軍的糧草,而無以為濟……“
“兒子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卻聽說過戰況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道理……糧草又是行軍打仗最大的要素之一,若有絲毫差池,指不定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朕是一國之君,打朕繼位的那一天開始,就絕不容許我大燕的國土有失!“
“好,說得好……“皇太後轉眼怒恨穆敏,”你這個女子真不簡單,我兒竟被你的三言兩語同化如斯,你高明,你實在是太高明了……“皇太後的注意一不在李景身上,李景就中有再多的理由,再明確的爭對,也不好硬扭著皇太後一直對薄起來。
說來他還是為了救穆敏才這麼做,可其實,他比誰都知道,剛剛沒有一句話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可皇太後的回答和反應,真的讓他極為失望,他一時就想到了他父皇臨死時說的那句話。
“皇兒年幼為政,將來欲親政之時,必然困難重重,可父皇最擔心的卻是你那、入宮就心懷怨恨的母後……父皇隻能讓你母後與上官敬瑭一直失和下去,剩下的就全靠我兒自己珍重了……“
珍重……李景念著這兩個字,一時失了神,“皇上……“娥娥一把拉住他,李景才回過了神,雙雙就看向了穆敏。
穆敏欲哭無淚,看來今天是當定了這個炮灰了……
兩個宮婦手腳麻利的給她上了夾手指的刑俱,原來也就在電視裏看到過,現在真實體驗了一把,才知道,她這細細嫩嫩的手指,套進那刑具間時,竟顯得這麼的脆弱……“啊……“突然背後有人踢過來,穆敏的雙膝硬生生的就跪在了地上。
兩邊都有宮婦押著,左右就是拉刑具的另兩個人,她的十指陷在夾縫裏麵已經拔不出來,穆敏對上皇太後那充滿報複的目光時,可一點也不懷疑,這雙手會不會就這麼交待在了這裏。
一時情急,她劈頭蓋臉的喝罵李景,“小王八蛋,你吖的惹了禍,還不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