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敏隻感覺到,他輕輕擦拭手指的觸感,是那麼的細致和溫柔,倒沒有留意他語氣中的異樣。
“沒什麼……”本來也沒有什麼,拿住人就對了。
這是她的想法,說得也非常隨意。
李廷之卻怔了一下,若他沒有看錯的話,她那指尖的繭子,應該是長期使用刀片形狀的暗器才會有的。
而很巧合,他也會使用那樣的暗器,隻是一想到那暗器由來,李廷之突然無法平靜的麵對穆敏了。
他手上擦拭的動作,突然就停了下來。
穆敏奇怪的抬起頭。
就這時,院子裏被兵衛關進牢籠的李信,向他們大吼大叫起來。
“穆敏你個毒婦,要不是趁和老子親熱的時候下手,老子能被你害了嗎……我親愛的小叔叔啊,你竟然撿老子的破鞋,你他媽的根本不算個男人……哈哈……你女人,人盡可夫,人盡可夫……哈哈……”
穆敏立刻覺得手上吃痛,李廷之似無所覺般,死死掐緊了她的手,整張臉孔突然陰沉不定。
應天府的官員,隻覺備受壓力,“還不快把他押出去……”
李信就像個刺猥似的,見人就紮,“你他媽的敢對本王大吼大叫,難道你就沒有在本王府中,吃過她的酒,聽過她的歌,摸過她的小腰嗎……”
那官員羞惱的滿麵通紅,根本不敢看李廷之的臉色,忙作了輯急步退了出去。
押解的兵衛們,齊刷刷的也跟著撤離了穆府大宅。
穆敏與李廷之站的院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可是李信叫囂的那些話,和剛剛那官員的窘態,以及撤離的那些兵衛,忍不住望向穆敏的那束異樣目光,卻仿佛一直都沒有消失一般。
李廷之隻覺得臉上的肌膚,被什麼東西刺得生生的發疼,他的心也漸漸被一團烏雲籠得死緊。
而穆敏僵硬的像把標杆,在凜凜的夜風中,卻立挺得格外的直筆。
可李廷之看著穆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穆敏心中一動,抿了抿嘴,她一聲不吭的返回了穆父的房間。
“王爺?”無言覺得全身都發著寒,特別是看著李廷之的時候。
李廷之猶如冰雕般的臉上,慢慢出現了裂痕,露出一抹微微的笑容,可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一抹笑有多麼的滲人。
無言隻聽到他,淡淡的吩咐自己:“保護好她。”
李廷之沒有再看穆敏一眼,轉身吩咐周中、王項,重新對穆府進行布防,然後吩咐青荷為所有人準備食物,和他臨時休息的房間。
他沒有離開,也沒有去穆敏身邊,他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盡心盡力的依穆敏信中所言,護好穆父的最後一程。
夜依然漆黑一片。
押解李信回獄的官員和兵衛,一回到應天府的大牢,就開始不斷斥喝和鞭打李信。
李信卻偏偏把穆敏罵得更加難聽。
其中一個打手就問那個、被李信羞辱的主事官,“大人,咱們若不拿出點手段,小的怕恭肅王不找你麻煩,穆家也不會放過你啊……”
“哼,給本官大刑伺候!”
幾個獄卒一聽,他們可以把個親王踩在腳下,紛紛發出變態的大笑聲。
鞭子、烙鐵、夾板、拔指甲……等等駭人聽聞的酷刑,全在李信身上招呼了一遍,等到第十次用辣椒水潑李信時,他就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