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金庫又遭劫!”石勒在美妾的收拾下,用過早膳,正欲精神抖擻去上早朝,今天穆義的案子終於要了結了,他也算了結了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事。
可就這時,石遂天卻踏著晨輝,急步而來,告訴他石家金鋪又遇劫?他威嚴的眉眼中,全是森冷的怒意,仿佛千萬把利箭,嗖嗖嗖全射在了辦事不利的石遂天身上。
石遂天頂著巨大的壓力,他忙道:“父親,金鋪一再遭劫,那賊人實在是大膽的過分,兒子覺得這件事很是異常。”
“還需你來提醒……”石勒嚴厲了吼了一嗓子,“家賊?內鬼?哈哈……原不過是有人報複我石家,而我石勒的兒子,被人耍得團團轉,一味的在府中鬧得雞飛狗跳。”自從金鋪失竊後,石府僅僅三天,就逼死了一家姓杜的家臣,賣了三四家世襲家奴,還有一位跟隨石勒年青時,出生入死的老人,也被冠了個不雅的罪名,結果此人冤入牢獄的頭天晚上,便想不過自盡而死了。
再加上,李廷之在朝堂上言辭激他,石勒逼不得已也跟著捐糧捐銀,他早就集了滿肚子的疑雲,而就剛剛他愕然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報複石家,而且還專門選在審理穆義的案子這個當口。
這對手,那便呼之欲出了……
聽到父親的話,石遂天也有了幾分明白,他恨道:“若非李衍和李廷之看得嚴實,那姓穆的女人,早就被我碎屍萬斷了!”石勒卻極厭惡他的馬後炮,“你除了暴燥易怒,手段狠辣之外,又還有什麼拿得上台麵,為父早就讓你了結穆義之女,你這些天卻是在做什麼,竟和你兄弟生事惹非麼!”
石寧懷一直被幽靜在府中,敢和老子搶女人,無論他老子先前多喜歡他,此時自然在石勒心中的地位大落。
緊跟著府裏的下人,也全隨了石遂天的心意,開始對這個嫡出的正牌少爺不客氣,有些人為了給石遂天這個庶出的長子添好,竟在夥食上苛扣石寧懷。
石勒隻有石寧懷這麼一個嫡嗣,他豈能不知道。
石遂天又懼又怒,一把火氣全衝向了穆敏,而因著他沒有立刻要穆敏性命,的那種不能言語出來的小心思,他就更加的怒火中燒,“……紅顏禍水,這個女人,這個女……”
石勒冷冷的看著他,不由得一股悲涼冒出來,他的倆個兒子,一個隻顧玩劣不省事,而另一個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就在這時,“老爺……”大管家的聲音,在在廊口緊繃的稟告,“門房來稟,說是,說是穆二小姐來訪。”
淩晨時分,天都還沒有亮,他們口口聲聲萬惡的對象,突然送上門來了?!
石遂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當看到大管家,帶著一位紅裳女子,從晨露中緩緩而來時,他的心情竟然複雜的有些說不上來。
但他突然感覺到,若是父親此時讓他動手,他必然毫不猶豫的了結了她,這女人的確膽大包天!
第一次麵對石勒,穆敏不禁被他這身孔武有力的身形,和那暗暗而湧的強悍氣勢給攝了攝。
咬了咬唇,她向案前的石勒,姿態合宜的福了福身,算作是行禮。
石勒正眼都沒有瞧她,掩於在陰影中的臉孔,除了那雙閃著金光的眸子攝人心魂外,穆敏再也不敢打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