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和張思源都同時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穆敏會是這般強橫的女人,翻臉就像翻書一樣,她難道不知道,就憑平洲張思源這幾個字,便多的是人願意為他買單嗎?
真是錯看這個女人,上官羽冷笑了一聲,“不就是十兩銀子麼,我現在就給你。”說著,就憤憤的掏出荷包,穆敏撲哧一聲笑起來,“也不問問張先生的意思,你就要用十兩銀子跟我買人,張先生又非貨物,上官公子不會太輕浮了些嗎?”
張思源的荷包空空如野,一談到銀子上,他立時微微發窘,惱穆敏拿銀倆削他骨氣是一回事,畢竟在他眼裏,穆敏始終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而上官羽這番作為,倒真讓張思源覺得非常的無地自容,對方剛剛為他掏銀子的動作,活似生生給了他一耳光似的,隻一瞬間功夫他漲紅了整張臉,憤怒的掃向了上官羽。
上官羽忙道:“不,不是那意思,張先生你聽我說……”“明明就是這麼做的,還敢不承認,切……”涼涼的譏嘲再次響起時,上官羽這張俊逸的臉,立刻變得很僵硬,那渾身儒雅的氣質也頓失蹤影,凝起來的怒氣化作一束冷冽的眼光,活似要啃穆敏一口似的怒火中燒。
穆敏誌在張思源,就見好便收,轉向她的目標時,她淺淺一笑,“先生飽讀詩書自然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現在先生囊中羞澀,那不如以你之力來抵債如何?”穆敏小心著措辭,見張思源雖有羞惱,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她這翻解釋後,便放心的笑道:“我是個商人,商人有商人規矩,希望先生能夠理解,不過我承諾,一旦先生還完了債,我必然放你走。”
不過她保證,張思源不會想走。
聽到她雖紮耳,卻誠懇的言辭,加上張思源本就找過穆敏,想與她商量一個還銀子的法子,欠債不還可不是他的風度,於是此時,他隻能微有憂心的默默點了點頭。
一旁的上官羽見此,簡直快瘋了,穆敏竟然將一個國家棟梁之才,用作下人或才隨從抵債不成,他怒問,“隻要有銀子多的是人伺候你,你何必這麼汙辱先生……”“那你怎麼不問問張先生是否覺得汙辱呢?”穆敏淡笑的打斷他,便把解釋的機會留給了張思源。
她沒有什麼馭人之才,但要抓人痛腳,卻是一拿一個準。
果然張思源窘迫之極的冷聲道:“上官公子不用再為在下上心,在下何去何從自有打算。”意思就是上官羽根本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上官羽雙拳一擊桌麵,忽然又跋身而走,他這番動作,早引來很多人注意了,可他卻再也不顧及了般,死死瞪著穆敏,他怒道:“穆敏,我今天算認識你了,哼!”寬袖一甩,他憤憤的轉身便走。在場的的女人們,見到上官羽竟在穆敏跟前吃癟,簡直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可是她們心心念念的夢中郎君啊……
而距穆敏不遠的那幫仕子們,卻非常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上官羽黑著臉下樓時,他們還在他後麵起哄,“……他上官羽也有今天,簡直太讓人解氣了……”“那小白臉本應該得此教訓,免得好像咱京城所有的女孩兒,都非要嫁他一般,哼,今日一見,他也不怎麼樣嘛……”
哈哈大笑的聲音,可是越來越大聲,直到上官羽喝馬飛馳而去,這天香樓都轟轟鬧鬧的跟過年似的……楚輕雲與上官羽在樓下錯過身,他也對此人癟了癟嘴,三步作兩上了樓,眼光一溜就看到了穆敏,那眼簾中立刻躥出了熱呼兒勁兒。
他正欲過去結識穆敏,順便相邀張思源來著,卻不想他身旁和身後這群鬧鬧笑笑的仕子們,竟一窩風的趕在他之前圍住了穆敏幾人。
“穆二姐,咱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大家都是青葉書社的仕子,嘿嘿,也就是沒錢沒勢的窮小子幾個,不過自辦的書社倒還有些名聲,不知道姑娘可否聽說過?”
他們這些人十四五到二十四五,在穆敏那時代,也就高中大學裏的毛頭小子,年青氣盛的他們,的確有率性而為的本錢,他們本來是看穆敏今日會鬧個什麼笑話的,卻不想竟然認識到一位,非常具有才氣,也很有氣質的真正名門淑媛,於是十幾個人一合計,便很灑脫的有了結交穆敏之意。
穆敏喜歡他們坦誠又率真的眼光,也毫不避諱直接笑回道:“恕穆敏隻是個淺薄的商人,還真不識你們那書社的大門朝哪邊開。”她這輕鬆應對的言辭,即誠懇的透露出她的不知,又以詼諧的語氣把氣氛調得更好,他們紛紛對她有了非常好的印象。
十幾個男子便挨坐在穆敏的坐位周邊,有人笑眯眯的簡單解釋了青葉書社,雖然聽他們說得很謙虛,但穆敏感覺得出來,他們為自己辦的這個書社,非常的自豪。於是附和著他們的話,穆敏問了很多別人沒有想過的問題,讓他們覺得她是真的很有興趣,然後就紛紛的邀請她也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