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抽抽嘴角,燕綏你胡亂教個啥啊!他倆日後要做生意的好嗎!
燕綏點頭道:“很是,免得像某些人,虧心事做了,又過不得自己那一關,一輩子盡糾結在這上頭了。”
“這又扯上我了。”廖雲無奈:“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我也是沒法子。”
“呸,”燕綏很不客氣的啐道:“都是當朝為官,哪個不比你們家複雜?怎底有貪官也有清官呢?少在我眼前裝相。”
廖雲投降:“好,好,我錯了。”
周幸笑起來:“廖郎君脾氣真個好。”
“和氣生財嘛。”廖雲不以為意,隻問周幸:“阿威最近可好?”
“很好吧,胖了些。前日送東西來,那麼一大包袱,單手就拎進來了。可見也長了本事。”
廖雲點頭道:“這是好事,體格好,日後在外行走,便是遇上強人,跑路都要快些。”
聽到這話,周幸奇怪的問:“怎麼你們外出行走的都不請人護送?不是有那麼些鏢局什麼的?”
“人在外頭走動,萬事都算不準,鏢局又頂多大用?那些強人才是地頭蛇,劫財不要命的都算道義了。”廖雲接著說:“一路上千裏迢迢,我們又不能都交予夥計,身體不好,都不用強人,一場風寒就沒了。”
周幸明白了,點點頭道:“高風險高收益!”
廖雲欣慰:“好孩子,孺子可教。”
不想周幸又道:“看樣子以後我不能做行商!”
廖雲囧:“守著個鋪子可賺不來大錢。”
“唉,人生不過幾口飯一身衣,管你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這錢財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頭不過一個土饅頭,賺那麼多錢做什麼?”周幸笑道:“豈不聞玉粒金蓴噎滿喉?”
燕綏一口水噴出來,這貨居然盜版紅樓夢!太可恥了!
周幸臉一紅:“呃……姑姑,這是誰的話?”
燕綏決定無視文盲,這一句肯定是電視上學的!肯定還隻記得這一句。兩輩子都活在書香門第的人表示,有時候農村妞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特別是還不肯背李白詩集的農村妞,更討厭更討厭!
廖雲隻笑著看他們姑侄的互動,這倆人真有趣。一個滿腹詩書,一個卻俗的可愛。就這麼兩個人竟然能混在一處。當然他是絕對不會知道這兩個人會背地裏拍著桌子掐到底是多多洛更可愛還是黑小鬼更萌人這樣的話題的。
最初因燕綏忙亂,廖雲就沒來湊熱鬧。等燕綏忙完了,他也要出門了。盡管是慣常在外行走的人,臨出門前瑣事還是許多。隻坐了一會兒便告辭:“待我秋天回來再來看你,可有什麼東西想帶的?”
燕綏搖頭:“什麼東西東京沒有?別廢這個心思了。”說著又從兩個沙發轉角處夾的櫃子裏翻出幾包藥材來:“這些你帶著吧,以防萬一。”
廖雲笑眯眯的接過,又問周幸:“你沒什麼送我的?”
周幸囧:“我都不知道你要出門。”
“那就暫且寄下,明年必要雙份的。”
廖郎君,你好無聊!
不想廖雲又道:“你侄子在家,我都事他都盡知。不拘阿威還是你,有什麼事隻管使人去找他便是。”
周幸臉一紅:“什麼叫我侄子!?”
廖雲笑著拍周幸的頭:“好妮子,快快長大,我好使人來提親。”
“你差輩了!大叔!”
“你怎麼也學了那樣的扭捏相?”廖雲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還是你看不上我們阿威?”
燕綏在一旁淡定的道:“沒房娶什麼親?且讓他掙一套房來。”
“東京!?”
“不然嗯?”
廖雲故作傷心狀:“就這麼一個侄女,你也不陪送一點?當真忍心?”
“滾!”
廖雲笑著滾了。
周幸無力的癱在沙發上:“姑姑,難道我真要嫁給那貨?”
燕綏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們這種出身,找個不嫌棄的有多難你不明白?我們那會兒的女人,還在喊: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呢。怎麼,你想去婆婆跟前伏低做小?”
周幸抓狂:“不是這個問題,是我沒感覺!”
“感覺處處就來了。”燕綏歎道:“這不更好麼?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你不吃虧。男人麼,哄哄就成了。”
周幸沉默,良久才道:“這樣會對不起他一片癡心。”
“求仁得仁,你也沒有心上人,他又哪裏能知道你的心?”
周幸認真的說:“他不知道……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