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心笑道:“軍法再嚴,又怎嚴得過師父?以前我為你挨了那麼多次重罰,也沒見你心疼過。”
傅小蝶臉一紅:“誰叫你是我師兄?”
關小心正色道:“皮肉之苦師兄還受得起,你不用擔心。”
“看在你這麼偉大的份上,我就不去晴兒姐姐那裏告你黑狀了。”傅小蝶嫣然一笑,轉身就欲出帳,關小心立刻攔住她。
“明希這人疑心甚重,說話也與眾不同,你與他接觸太少,容易露出破綻,我先教你一遍,你照著學,便不會引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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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家師妹的易容術,關小心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看著還在沉睡的魏雲,他輕聲說道:“魏將軍,為了報仇,我隻能對不住你了,怪隻怪你是劉敬這個太監的副將,不然我們倒是可以成為朋友。”
他拿起酒壺,又灌了他半壺酒,自己也裝作醉酒,倒伏在案邊。
傅小蝶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劉敬果然帶人來到了關小心的軍帳,見兩人不顧軍令,公然在軍中飲酒,還酩酊大醉,劉敬臉色鐵青,吩咐士兵拿來兩桶冷水,將兩人潑醒。
魏雲醒來時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關小心倒是很“識時務”的立刻跪地請罪。
跟在劉敬身邊的明希並不知道有人假冒自己告狀,他本是個正直的人,見兩人身為將軍卻不知自愛,做出有違軍紀之事,起了憤慨之心,向劉敬說道:“元帥,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兩位將軍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
魏雲清醒了一些,猜到是喝酒之事被人告到了元帥那裏,如今眾目睽睽,如何能夠抵賴?隻得低頭認罪。
劉敬本已對魏雲頗為不滿,被明希火上澆油後更是大怒,連帶對“賀焰”也惱了:“來人,給我重打四十軍棍!暫停你二人將軍之職,貶去夥房做三日雜役。”
關小心恭敬領罰,魏雲想到自己連累了他,十分內疚,向劉敬道:“元帥,是末將硬拉著賀將軍陪我喝酒,元帥要罰,就罰末將一人吧。”
明希道:“二人犯錯,隻一人受罰,魏將軍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魏雲氣道:“明將軍,我並無得罪你之處,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明希向劉敬道:“元帥,末將隻是就事論事,並無針對任何人。”
“不必多說,來人,立刻行刑!”
兩名士兵走上前來,將魏關二人按伏在地,元帥就在一旁盯著,兩人雖覺得罪將軍頗為不妥,但更不敢不遵元帥軍令當眾放水,因此軍棍毫不留情便打了上去。
兩位德高望重的將軍當眾受罰,眾將士都不敢出聲,一時之間隻聽“啪啪啪”軍棍打在肉上的聲音。
“明將軍,你為了不讓兩位將軍搶去軍功,故意在他們酒中下蒙汗藥,等他們被迷暈,便到元帥跟前告狀,你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帳後響起。
“是傅小蝶!”明希立刻道,“抓住她!”
“哎呦,我話還沒說完呢,明將軍你這麼心急殺人滅口,可是欲蓋彌彰了。”傅小蝶說話間已經逃出幾丈遠,腳不點地徑直去了。
劉敬沒想到傅小蝶這麼大膽,敢再次潛入軍營,更沒想到自己已經加強了防守,仍被她來去自如,直氣得一張臉如鍋底一般。隻是待要下令追擊,已然來不及,隻得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