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傅小蝶暗自歎氣,這南宮穀主本來甚是慈祥,誰知被兒子一激,竟露出如此火爆的一麵,看來父子倆的矛盾並非輕易可以解決。
南宮劍既沒有閃避,更沒有反抗,神情冷淡的受了這一掌。
南宮穀主立刻就後悔了:“劍兒,對不起,爹是一時之氣,你不要怪爹。”
“我不是你的兒子,你去找那個姓馮的賤.人吧!”
“她好歹也跟爹夫妻一場,你就不能對她多些尊重?”
“這天幽穀的女主人永遠都是沈意卿,任何其他人都別想取代我娘的位置!”
南宮穀主火氣又上來,隻是想到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若是負氣而走,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回來了,隻得耐著性子說道:“好,你說怎樣便怎樣,不要再跟爹賭氣了。”
南宮劍卻仍不肯妥協,冷冷的說道:“我回來隻是為了拜祭我娘,無關緊要之人最好不要來打攪!”
說完他大踏步去了,留下南宮穀主一人立在原地,直氣得臉都綠了。
傅小蝶暗想這南宮劍也太不通情理了,不管南宮穀主犯了什麼錯,他畢竟是你親爹,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怎能這樣傷老父的心?
如果她的父親還在世,哪怕天天打她罵她她也願意,隻可惜她連他的樣子都想不起來。
見南宮穀主孤獨的站在門外,她很想上前安慰,可是如今真的南宮劍已經回來,她這個假的自然不能再現身,隻好靜靜地躲在屋內。
南宮穀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個仆人匆匆趕來彙報:“啟稟穀主,陳姑娘突然發病,急需天衣草做藥引,請穀主準許。”
“倩兒怎樣了?”
“陳姑娘聽說少穀主回來,本來想打扮一番去找他,誰知心絞痛突然發作,好在丫鬟發現得及時,現已被送往藥廬,隻是她之前所服的沁香丸已經用盡,隻能先用天衣草暫時穩住病情,再行煉製藥丸。”
南宮穀主掏出一塊令牌:“你立刻去倉庫拿天衣草。”
仆人得令去了,傅小蝶暗呼糟糕,藥房已無天衣草,這下豈不是立刻就得穿幫?眼看南宮穀主往左走去,猜想他應該是去藥廬看望那什麼陳姑娘,趕緊跟了上去。
剛到藥廬不久,先前那仆人惶急的趕來:“穀主,倉庫的天衣草已經全部被人取走。”
“是誰?”
“是……是……”仆人不敢說出真相,本來倉庫存放的都是緊要藥材,必須得有穀主的令牌才可以取用,但之前少穀主親自到來,又有慶伯陪同,誰敢阻攔?得罪了少穀主,那可比得罪了穀主更加嚴重。
“到底是誰?說!”
仆人好生為難。
“是我。”傅小蝶恢複本來麵目,站了出來。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天幽穀搗亂,來人,給我抓起來!”
傅小蝶並不反抗,若是自己不站出來,南宮穀主追查之下,倉庫守衛必定會說出是南宮劍將天衣草全部取走的,到時候父子倆的矛盾就更激烈了。她做出來的事,豈能讓別人背黑鍋?
“穀主,不是她,是老奴。”慶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慶伯,你也跟著外人胡鬧。”南宮穀主斥道。
“是老奴將天衣草運出去賣了。”
傅小蝶驚訝的看著慶伯,此事明明與他無關,他為何要攬禍上身?難道是為了維護南宮劍?看來他對南宮父子倒是挺忠心,生怕他們再發生什麼衝突。
“慶伯,明明是我脅迫你將天衣草運出去的,你何必說謊?我雖是南宮大哥的朋友,你也不用替我隱瞞。”
慶伯大急:“傅姑娘,此事關係重大,你一個外人不要插手。”
他隻以為傅小蝶知曉南宮劍將天衣草和天淩香帶走,怕穀主責罰他,這才站出來為他頂罪。
“我與清郎來這裏的目的本就是天衣草和天淩香,這一點穀主也很清楚,你再維護我也是無用。這兩樣東西早已送到定國公手中,再拿回來是不可能的了,穀主要怎麼處置,我傅小蝶絕無怨言。”
藥廬的宋大夫勸道:“穀主,陳姑娘病情緊急,不如先想辦法找到天衣草,再處置她也不遲。”
南宮穀主氣道:“天衣草已經全部被她拿走,穀中生長的又並未成熟,如今卻到哪裏去找?”
“不知穀主手中是否還有絕命丸?如果有的話,倒是可以用清水化開,再用矢車草去除其中天淩香的毒性,剩下天衣草的藥效。”
南宮穀主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這裏有兩粒絕命丸,你速速救治陳姑娘。至於這丫頭,給我到地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