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過後已經快要早上六點了,溫久晝丟下一句‘我去睡覺’便奔上了二樓,而祁白則因為還有工作不得不滿臉怨念地去了VISTA,說起來兩人是好友,也是工作上的合夥人,但是實質上祁白完全就是溫久晝手裏的一枚打工仔,天天被溫久晝壓榨,自家老板那樣子肯定不回去上班了,難道身為NO.2的他也能同時翹班嗎?
說起來,比對溫久晝的遊戲心態,祁白對於這份工作的態度就要認真得多了,雖然現在他是正正當當的花美男一枚,但是可能是因為中學肥胖陰影殘存的原因,他心裏還是有著淡淡的自卑感,因此對於別人的評價則分外執著,他在意別人帶著欣賞、帶著癡迷與誇讚的目光,自然能從這份工作中獲得樂趣。
而且,他還是要去調查一下這位蘇大小姐的,豪門水深得很,若是可以,他並不希望老板趟這一趟渾水,那位大小姐和他們非親非故,為了她做些什麼並不值當,這也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但是一方麵老板又和蘇家大少之間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洶湧,若是有某些能夠利用的東西……何況,蘇小姐還合了老板的眼緣,嘴緣。
雖然被折騰了整晚沒睡,但是祁白表示已經習慣了,稍加打理打理過後,出現在VISTA的就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的零奏了。
不過……祁白揉了揉鼻梁,翻著手中的資料,大中午的看到這樣的東西嚇得他眼珠子都掉了好麼!!
將手中的文件夾隨意一拋,祁白撈起身邊的購物袋又驅車回了家。
停好車之後,迎接他的卻不是一室寂靜,他以為還在昏天黑地的睡覺的家夥正耷拉著上下眼皮,嗬欠連天淚水漣漣地朝嘴裏喂著東西,見他回來,本來坐在餐桌前的蘇語極自然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東西,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來。
“祁先生,你回來了,還未吃過午飯吧?我做了粥,要嚐點嗎?”
祁白聞著室內飄散的香味,看了眼閉著眼往嘴裏塞飯的溫久晝,他忍不住恍惚地點了點頭。
道了聲謝後,見著蘇語走向了廚房的背影,祁白這才掉轉頭認真打量起對麵的老板來,看起來混得厲害,頭一點一點的,看得祁白也心肝亂顫,明明是馬上就要將腦袋掉到碗裏去,他卻總是能在最後一刻清醒過來,祁白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今天怎麼起來了,不是不到半夜不起床的麼?”溫久晝此人,名字中有‘久晝’兩字,寓意著永遠的白天,但他偏偏是妥妥地一夜貓子,近兩年他晚上當白天過,東方剛有亮光就跑去睡覺了,搞得跟某種晝伏夜出的生物似的,祁白也曾試圖糾正他這不規律的作息,但是奈何溫久晝有起床氣,祁白他自認抗不住,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可以想見,在大白天裏,在大廳裏見到活的溫久晝,他有多震驚!
對麵撐著腦袋的男子,眯著眼睛沒有答話,等又往嘴裏塞了兩勺粥之後,才陰沉地開口。
“……那個女人說,不起來就沒飯吃了,過點不候,讓我自己餓著……”
祁白嗤笑一聲,對於自己老板的話完全不相信!標點符號都不信,平日裏他說了多少遍這樣的話了?溫久晝他有聽過一個字嗎?每次還不是他勞心勞力半夜起來給這位少爺覓食?!像昨晚的狀況,那才是常態好麼?
“然後你就乖乖起床了?”祁白的聲音裏明晃晃的鄙夷,溫久晝腦子雖然因著睡意而迷迷糊糊的,遲鈍不少,但還是聽出來的,他勉強睜大了眼睛瞪了祁白一眼,張了張嘴,卻又挫敗地撓了撓頭發。
他覺得這件事是他的恥辱,身為男人的恥辱!他才不會輕易告訴祁白那個混蛋,於是隻好默默地轉移了話題。
“要你查的東西怎麼樣了?”
說著一頓,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身影,隻道,“一會兒去書房談。”
蘇語做的是雞肉蔬菜粥,看著就讓人拇指大動,就著清脆爽口的小菜,兩人都很給麵子地喝了兩碗。
飯後,蘇語還在收拾碗碟,溫久晝站在她身後看著,沒說什麼,隻幼稚地朝空氣哼唧了一聲,一個人率先去了書房,看起來倒像是跟誰在慪氣。
祁白看了蘇語一眼,從她那張笑臉上也看不出什麼,隻好向她囑咐道。
“剛剛的袋子裏是一些衣服,讓女助理按她的身形去買的,你倆身形相似,應該能穿得上。還有一張卡,用來平日裏買些食材什麼的。”祁白又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冷炙,覺得讓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做這些委實是有些難為她,“這個你可以等小時工過來處理,要是你有什麼事,就給我和溫久晝打電話,包裏的手機裏存有我們的電話,不過顯然最近久晝都不會出門了,最後,”他遲疑了下,“你要是暫時不想回家……那最近一段日子還是少出門為妙。已經有人在暗中搜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