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誰叫你起來了!”老者喝道,望向古妙彤,極度為難說道:“孩子,我們王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說著就要朝古妙彤拜去。
古妙彤大驚,立馬上前扶住,說道:“王爹爹,你對我和我弟弟有救命之恩。妙彤哪能收你一拜?”
老者被扶住,已是老淚縱橫:“我一生重修養,一生培養浩然正氣,以自己德行為傲。沒想到,沒想到連個孫子也教養不好!愧對人師,愧對人師!”
他說著說著,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閻皓風一驚,深為這老者德操感染,來到老者身邊,一股靈氣就往老者軀體輸送,幫他調理亂糟糟的真氣。他說道:“老人家,人之好壞可以教育。人的本性是好的,可常常也會被各種念頭所蒙蔽。你沒有錯,你的孫子也沒有錯。”
他說到這看了一眼古妙彤,繼續說道:“錯就錯在他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念頭,沒有正確對待自己的感情。故有詩雲: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知錯隻要能改就夠了。”
老者聽了,自語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小哥兒好悟性,好悟性,老朽不如,不如!”
他睜開古妙彤扶著的手,朝著閻皓風以弟子之禮拜了一下,轉身對著那少年說道:“孽畜!還不過來拜謝這位公子?他不僅教會了你如何修身,還教了你做人的哲理。你若能做得到,我死也認了!”
那少年卻突然大聲叫道:“爹爹,他隻會空口說白話。你看他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如此無能,有如此自大,怎麼能受你一拜?我不拜!”
閻皓風搖搖頭,他進門開始就收起了自己的修為,如同凡人一般。他也不屑與這少年辯解,因為他們本來不在一個層次上。
老者剛要發怒,閻皓風笑道:“老人家,你懂了我受得起你一拜。他不懂,你要他拜我,是何原因?你還是說說妙彤的弟弟在哪裏吧。”
閻皓風神識早已經掃便整個大院,可除了他們五人,再無外人。
老者聽到閻皓風前半部分愣了一下,聽到後半部分突然悲憤起來。抖栗的指著那少年,怒道:“這孽畜……這孽畜昨天趁我不在,居然把古辛那孩子帶出城去交個化劍門換丹藥,你說他還是人麼!還是人麼!”
那少年辯解道:“爹爹!不是我要換丹藥,是化劍門說能治好古辛的殘疾,又說他天資高,要收他為徒。古辛自己也同意,丹藥使他們贈予給我的!”
老者大怒,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少年的臉上:“孽畜!我沒有你這個孫子,我一生的德操都被你敗壞了!都敗壞了!”
老婦道人見到孫子被打的吐血,可不樂意了。她把孫子摟在懷裏,指著老頭子罵道:“老頭子,他可是你王家的獨苗!自個小女娃是我們家什麼人?自從你把他們姐弟領回來後就對你孫子又打又罵。我看他們才是你親生的,我們都成了外人!”
古妙彤極為委屈,說道:“婆婆,我……”
老婦道人冷笑道:“誰是你婆婆?我叫你做我孫媳婦,你不肯。我孫子是配不上你,但是若不是我們王家這幾年照顧你們姐弟,你能有今天達到天人之境,成為真人?忘恩負義!忘恩負義!”
老頭子怒道:“夠了!令他們回來是書院每個老師的義務,教育好他們是我們的責任!若不是有你這老婆子寵壞,這孽畜會如此!”
這家子吵得越來越厲害,連閻皓風和古妙彤告辭離去都不知道。
柔和的月光照在路上,人已經很少了。晚風吹來,古妙彤那張蒼白的臉在夜光下顯得如此的憔悴。
閻皓風把她摟在懷裏,安慰說道:“我們和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隻是偶爾的停留,我們有命運安排給我們的路要走,那條路使他們所不能理解的。”
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把自己抱得更緊,他又說道:“這條路很長,長的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終點。這條路很累,累得我們不知道那一天就會倒下。但是我們並不是抑鬱的,我知道還有許許多多像我,向你這樣的人。他們帶著自信,帶著感動,但這無限的希望向著前方走著。我就認識這麼一個人,他帶個了我這份感動,現在我也把這份感動傳給你。希望你堅強的往前走!妙彤,你能懂得麼?”
古妙彤抬起頭,眼睛有著異樣的光芒。她堅定說道:“我不懂你說的道理。但我知道,我這一刻開始喜歡上你了。你喜歡我麼?”
閻皓風一聽,人僵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