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埃斯和派德就用發誓時候的小彎刀,親手剜出了卡爾蒙和內基司的心肝,祭奠了逝去的親人。
埃斯跪倒在地,嗚咽道:“哈布兒,媽媽,你們看到了嗎?我給你們報仇了!……”
派德也跪在一旁無聲地飲泣著,同時他默默地把保存到現在,預備送給克琳罄的翡翠項鏈,一棵一棵地敲得粉碎……
魯裏格同樣嗚咽著:“爸,媽,你們的仇報了!……”
看到他們一時心情激蕩,桑斯裏和傑森都過來安慰了幾句後,就帶人開始在仍然冒著煙的廢墟中,清點屍體、搜尋戰利品。
結果,到了下午,他們又得到了一個驚喜!
他們在一個燒成了瓦礫的房間裏麵,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藏在裏麵的竟然是‘黑狼’多年以來積聚起來的巨大財物,其中光金幣就足有一萬二千枚金幣,還有其他一些如珠寶、金銀器皿等值錢的貴重物品,以及一些好兵器。由此可見,‘黑狼’的罪孽有多重!
依大陸上軍中慣例,軍隊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繳獲的錢財歸繳獲者所有,隻有軍械要交公。所以,這回埃斯和桑斯裏兩個百騎隊是發了大財!當然,他們要拿一部分去送給上司和同僚的。
桑斯裏搓著雙手,高興得合不攏嘴,“哎呀呀,這次咱們真是行大運了!咱們兄弟們發財了!”
知道情況後,已經從悲傷中擺脫出來的埃斯同樣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條逢。在此前,盡管自己的百騎隊消滅了幾夥馬賊,但一來沒有象這樣把他們都連鍋端了,二來那些團夥也沒有‘黑狼’這麼‘富有’。
想了想,埃斯說道:“桑斯裏百騎長,這些財物我們兩個百騎隊各拿一半吧!那些兵器就讓兄弟們先揀趁手的挑,剩下的再上交!”
搖搖頭,桑斯裏不同意道:“那怎麼行!我們這次是沾了你們的光,怎麼能這麼分?這麼多財物,我們隻要三成就非常滿意了!”
埃斯急忙說道:“大家都是一樣的出力,還是都拿一半吧!”
桑斯裏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
一番推讓後,在桑斯裏的堅持下,他們最終決定四六分成,埃斯百騎隊拿大頭。
埃斯隻好無奈地說道:“那好吧!等我們回到了薊門關,我請你去紅翠閣喝酒!”
一聽這話,桑斯裏馬上就眉開眼笑的,說道:“那就說定了!聽說紅翠閣那地方不僅酒菜不錯,還有娘兒們都特別漂亮!都還不滿二十歲,就是價錢特別貴。你老哥我打它門口過了不知道多少次,隻有在外麵瞅兩眼,聞聞那裏麵香味的命,從來都沒有進去開開洋葷!這一回算是享你這小兄弟的福了!”
憑桑斯裏百騎長這樣的普通中級軍官的薪水,雖然他沒有家室的拖累,但也是進不了象紅翠閣這樣的高級銷金窟的。就連象斡華萊將軍這樣的低級將軍,進去一趟都肉疼不已,還久久記得埃斯給他帶來的‘慘痛’經曆。
還隻是聽到同僚及上司們說起紅翠閣是薊門關,乃至哈藍王國北部最好的地方,沒有親身體會其中的‘無限溫柔的一刀’滋味,埃斯不解地問道:“怎麼,那地方這麼難進嗎?不就是喝酒的好地方嗎?”
桑斯裏神秘地一笑,湊進埃斯,小聲說道:“那地方的確是喝酒的‘好地方’!不僅酒好,而且人更好!你去一次就明白了!”
以往從來沒有接觸這些的埃斯仍然不明白,還以為紅翠閣中的酒侍都是美貌綺年少女,就問道:“就是用一些漂亮姑娘做侍女罷了,難道就那麼貴嗎?”
知道埃斯慘痛的往事,桑斯裏也沒有把他聽人吹牛得來的東西詳細地說給埃斯聽,而隻是說道:“你到時候就知道!”然後,就把還是一頭霧水的埃斯丟下,去忙著清理戰利品了。
九月二十五日,滿載而歸的埃斯和桑斯裏兩百騎隊在眾人豔慕的眼光中,浩浩蕩蕩地回到了克雷穆斯堡。
十月一日,斡華萊將軍所部換防回到了久違的薊門關。當夜,艾多科及手下所有百騎長在其他部隊的羨慕中,打扮得衣靴光鮮,豪氣萬仗地開到了北方最著名的‘酒樓’中。
這都怪桑斯裏百騎長嘴巴不嚴,把風聲透露了出去。知道埃斯的承諾後,以艾多科千騎長為首,同隊的其他百騎長們自然不依了。
埃斯隻好請他們大家都來,還答應讓他們‘不醉不歸’!這個時候,還沒有掏錢的埃斯自然豪爽得很。就是不知道到了明天一早時,他的臉上還有沒有此時的燦爛笑容。
其實埃斯也去請了斡華萊將軍、萬騎長特倫斯將軍和奈裏將軍,但這幾位將軍可能都覺得與這些中下級軍官們一起去不太方便,就都婉言謝絕了。隻有奈裏將軍在埃斯的一再要求下,才笑咪咪地答應在埃斯容升千騎長時,就去赴宴。
一到紅翠閣的門口,領先的科姆巴百騎長一伸手,就塞給了正躬身行禮的‘夥計’五枚銀幣,大喇喇地吩咐道:“這是賞給你的!快去給我們找一間最好的大包房,要最好二十幾個的姑娘侍侯!上最好的酒菜!”
那‘夥計’一臉的媚笑,連聲說道:“喲,喲,科姆巴公子又請朋友們來喝酒了!您常去的包房還為您留著呢!小的為各位帶路!”
科姆巴是京城塞思中最大酒商埃托吉伯爵的小兒子,從小就不務正業,還未成年就與他的狐朋狗友一起眠花宿柳。他父親對他實在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隻好求相熟的威爾軍團長,在保證每月另給他一些‘生活費’的條件下,將他強送到了北方軍團,做了一名輕騎兵的百騎長。遠離了京中的那些‘損友’,在軍中的管束下,每天都要操練,科姆巴自然規矩了許多,但這紅翠閣還是與幾個相好的貴族子弟來過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