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墟集後,兩人發現,來這裏作交易的既有象他們一樣的普通牧民、獵人,而更多的是各部族的族長、貴族,以及各地的豪強。但在這裏,人人都依規矩辦事,公平地討價還價,不見恃強淩弱、強買強賣的情況。交易的貨色應有盡有,除了各類牲口、皮貨、土酒、武器、器皿等等外,還有來自薊門關內的絲綢、上好茶葉、瓷器、珠寶、金銀首飾等。隻看得兩人目不暇接,眼界大開。
當兩人找到一小塊空地,把帶來的東西一亮出來,就馬上圍上來了一大群人。要知道在草原上,虎皮、熊皮都是勇敢的象征,是族長們、貴族們的珍物,要是在自己華貴的帳篷裏有了虎皮、熊皮做的坐墊,就更是他們身份、地位的標誌了。
埃斯以自己不會與人討價還價為由,把派德一個人丟在了密集的問價人群中,自己卻跑去墟集中四處轉悠,去尋找稱心的兵器和準備送給哈布兒的禮物了。
直到午時末,埃斯才帶著一位作薊門關內裝束打扮的老者,興衝衝地回到忙得滿頭大汗、剛送走最後一位顧客的派德身旁。
“派德,派德!你看看,這位老伯有一把好劍要賣!”埃斯興奮的說著,把手中一柄裝飾破舊、外觀毫不起眼的長劍遞到派德手上。
派德接過長劍,隻覺得手中一沉,原來外表看這柄劍隻比普通長了一點,但卻重了幾乎一倍。抽出來一看,隻見劍身烏沉沉的,完全不象普通好劍那樣精光閃閃的樣子。
在派德正猶豫間,埃斯已經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說道:“派德,你別看它不起眼!你看!”說著,他把那根頭發往劍刃上一放。隻見那根頭發輕飄飄地往劍刃上一落,馬上就變成了兩段飄落到地上。
“好劍!”派德高聲讚道。
“是啊!真是好劍!”埃斯在一旁附和著。隨後,他又接著說道:“這位老者說,他的住處還有這樣的一把!要是我們隻要一把,就三十枚銀幣;要是我們兩把都要了,就一共才一枚金幣!派德,你看是不是很劃算?!”
正愛不釋手地翻來覆去看著這把長劍的派德隨口應道:“是不錯!一枚金幣兩把的確是不貴!”
那老漢在一旁接口道:“當然不貴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老漢才不會賣這兩把寶劍呢!”
埃斯問道:“老伯,您這兩把寶劍有什麼來曆嗎?”
老漢一聽,就黯然地低下了頭,說道:“年輕人,你們就別問那麼多了!我保證這兩把寶劍的來曆是幹淨的!你們如果要,我們就成交。不然,就把劍還給我,讓我再去找識貨的人!”
埃斯忙賠笑道:“老伯,老伯,您別生氣!我們不問就是了!我們兩把都買了!”又轉頭對派德道:“是吧,派德?”
點點頭,派德同意道:“好吧!我們兩把都買了!”接著又問道:“老伯,您的那一把劍什麼時候可以拿來呢?”
那老漢答道:“那把寶劍就在我墟集外的帳篷裏。要麼這樣吧,你們跟我一起去拿,好不好?”
埃斯和派德兩人互看了一眼,埃斯就點頭同意道:“好吧!老伯,您先等一下,我們收拾收拾就跟您一起去!”
拿到另外一把寶劍後,兩人沒有馬上進墟集,而是在哈倫海子邊一片稀疏的白樺林中,找了一處空著的樹蔭下,把坐騎係在一邊,席地坐了下來,喝點水吃點東西。
邊嚼著一塊牛肉,埃斯邊笑著問道:“派德,這次我們收獲不小吧?”
‘咕咚’喝了一口水,派德高興地小聲說:“那當然!嘿嘿,大墟集到底不一樣!這裏的有錢人可真多!嘿嘿,埃斯,你知道我們的東西一共賣了多少?告訴你,這個數!”說著,派德得意地伸出一個手指頭。派德原來與父親一起賣獵物、皮貨時,最多也就是兩個金幣。沒想到,這次的收獲竟然這麼豐厚,難怪他高興得合不攏嘴了。
埃斯驚異地睜大了雙眼,要不是嘴裏塞滿了牛肉,他保證就要驚呼出聲了。
用力咽下了嘴裏的東西,埃斯同樣壓低了聲音,高興地說道:“這太好了!我先還怕光那兩把寶劍就把我們的錢花光了呢!派德,你聽我說,我先前還看到了幾處賣足足有五百斤力的拓木強弓的地方,就是都很貴!兩把好弓加在一起也差不多要一枚金幣。還有,我看到有一串據說是珍珠的項鏈,顆顆又圓又白又亮的,漂亮極了!要是哈布兒戴起來一定很好看!就是那人一開口就要一枚金幣,我怕我買不起。這下好了!待會兒,我們一切去看看吧!你還不是要為克琳罄買點好東西回去嗎?”說著,埃斯想象著哈布兒戴上了那串珍珠項鏈的美麗樣子,想象著她收到這份禮物後,高興地投到自己懷裏‘感謝’自己的情景,就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