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君無情的床邊,眼睛通紅通紅的,血絲密布,她不斷的抽泣著,抬起頭來,望著藥天邪,“你……他,他怎麼樣了?”
藥天邪看著曉曉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心疼極了,“一劍穿心!”
“那他!……”
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狠狠的在曉曉心上劃了一刀,深深的,鮮血直流,自從她的眼睛恢複之後,視力極好,今天,她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一劍的。
可是,當藥天邪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曉曉依舊覺得渾身無力,心痛的無以複加,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轉頭看向臉色蒼白如紙的君無情,眼淚一滴一滴,打落在地上,暈開成為一朵朵美麗的花。
君無情,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受傷,你怎麼可以倒下?你答應了我那麼多事情,你都還沒有辦到,你憑什麼死?你有什麼權利去死?
不,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要你的命!
君無情,你聽見了沒有,你的命是我的,你就算要死,也必須由我殺死,君無情,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快點起來呀,你給我活過來!
曉曉心裏在呐喊著,可是臉上卻格外的寧靜,隻有淚水不斷的滑落。
藥天邪上前,雙手摟住曉曉的肩,“孩子,別擔心,那劍雖然厲害,但是刺偏了一點,隻要全力搶救,不會有事的,你先出去,我要幫他處理傷口。”
藥天邪身為大夫,到底是非常的冷靜的,他瞥了一眼莫曉煙,示意她將曉曉帶出去。
莫曉煙想要拉住曉曉,準備強拉著曉曉出去,怎奈,還沒有靠近曉曉,她就自己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真的有救麼?”
聲音有些沙啞,大抵是哭了太久,從山上一路下來,她幾乎哭了一路,隻是眼淚,怎麼都流不幹。
“恩,我有七分把握。”藥天邪點了點頭,再看了看君無情的傷勢,最終很肯定的告訴曉曉。
君無情的傷,很重,但是也不是絕對治不好,隻是這醫療的時間,怕是要很久了。
聽到藥天邪肯定的答複,曉曉默默的走了出去,她沒讓莫曉煙扶著,隻是自己艱難的走著。
之前,跑回來的時候,走的太急,她摔了好多個跟頭,衣服破了幾處,渾身都很髒,手肘的地方,甚至有血絲不斷的浸出。
沒有平日的風華,也沒有平日的美麗,狼狽不堪,隻是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裏,卻是別有一番的滋味了。
洛曉曉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大家都是非常的清楚,呼延裘站在旁邊,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但是,他的心裏,卻是完全肯定了曉曉的地位。
君無情的衣衫全部都染上了鮮血,整片整片的,全部都是無恨喜歡的顏色,很美麗,很妖冶,可是如今,看到這個顏色,無恨卻是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感覺。
他悶頭說了一句,“我出去陪我娘親。”便是匆匆忙忙的逃了出去,頭都不敢回一下。
藥天邪上前,將君無情的衣衫全部撕碎,一個大男人溫暖的胸膛出現在眼前,隻是此刻,這個胸膛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劍。
“呼延大將軍,你來幫我拔劍,我來止血。”
藥天邪招來呼延裘,順便將他隨身攜帶的很多藥瓶子給拿了出來,再順手撕了幾件君無情的裏衣放在一邊。
“好!麻煩藥老前輩了。”
呼延裘大方的上前,君無情是他看著長大的,君無情受傷,他比誰都更難過,但是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君無情倒下了,無恨又太小,根本沒有能力號令三軍,此時軍中,就隻有他可要做主了,所以,他是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懦弱表現的。
哪怕是露出一絲一毫的婦人之仁,都不可以,所有將士的眼睛,可都盯著他呢。
“呼延大將軍,叫我天邪既可,藥某哪裏擔待的起一聲‘前輩’?”藥天邪說著,走到君無情的旁邊,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那把劍。
“呼延大將軍,你看,這劍一側有細細的齒紋,你拔劍時,盡量朝另外一邊壓著,拔劍的時候,要十分的快,不然可能會血流不止,最後失血過多而亡。”
呼延裘上前,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濕的手心,然後拿住劍柄,對著藥天邪說到,“藥老,可以拔劍了麼?”
呼延裘的語氣很平淡,可是如果細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看見他的手在微微的發抖,這可是以為久經沙場的老將軍啊。
藥天邪看了他一眼,沒過問什麼,在呼延裘老將軍的眼裏,君無情,應該是亦君亦子的存在吧。
當年,魔月皇被他下毒,導致長期居住在深宮,不肯出來,也不處理朝政,而君無情年紀尚小,可以說,君無情從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步步成長為威懾天下的太子,全部都是呼延裘一手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