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又好像網撒在海裏,聚攏各樣水族。網既滿了,人就拉上岸來;坐下,揀好的收在器具裏,將不好的丟棄了。世界的末了也要這樣。天使要出來,從義人中把惡人分別出來,丟在火爐裏,在那裏必要哀哭切齒了。”」——《馬太福音》第13章第47~50節
謝文西和陳廣達一路穿行,直走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走回到了“yín欲”的大廳。
滔天的呻yín聲和嚎叫聲依舊,地板上來源不明的輕盈煙霧也是依舊,顯得這裏一半真實,一半虛幻。謝文西竟有些懷念。心中不禁感歎物是人非,也懷念起了早已因他而死的大衛。
但是,在他們踏入大廳中央的那一刻,整座城堡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裸體男女都停止了下半身的動作,看向他們。
“按照目測的比例來看,卡在‘貪婪’無法突破的人數超過一千萬;‘懶惰’接近一千萬;‘暴怒’大為減少,五百萬;‘傲慢’其次,三百萬;這‘yín欲’倒是最好突破,目前隻有兩百萬人停滯在此。但是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多人,是因為……”
謝文西頓了一下,望向牆壁和幾根巨粗的石柱上密集得恐怖的人類外生殖器,凸出來的堅硬挺拔,凹進去的有黑有粉。
陳廣達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明白了一切。
“該不會是……有些人已經隻剩下生殖器了吧?!”
謝文西沒有說話,停下的腳步重又抬起,大步往那紅色大門走。
通往現實世界的紅色大門!
“罪犯編號31415926!你怎麼還在這裏?!”
一個女聲響起,在謝文西聽來,頗為熟悉,仿佛故友。
“罪犯編號250!你不是十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暴食’嗎?!你怎麼能夠再回到這裏?!”
女聲愈發尖銳起來,質問道。
不等陳廣達開口,謝文西已經率先回答。
“我們殺死了那五名‘被選中者’和一名天使。”
謝文西故意抬高音量喊道,喊完就領著陳廣達朝紅色大門走去,一臉錯愕的女負責人傻傻跟著離開,留下周圍屏氣凝神的人山人海。
在成千上萬人的目光注視下,謝文西和陳廣達合力推開了大門,重回現實世界。正是夜晚。外麵的世界是由政府設置的聚光燈,和天空中巡邏的直升機的探照燈打亮著的。順著純白色的巨大石梯往地麵看去,軍隊用嚴密的軍事部署封鎖了石梯的入口。
謝文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隻用兩記手刀,就劈暈了守衛大門的兩名特種士兵。然後,和陳廣達兩人很禮貌地把紅色大門重新關上。
“yín欲”內,所有的裸體男女直到門縫中透出的最後一絲光芒都消失後,才恍然大悟,像發瘋似地,集體湧向紅色大門,試圖衝破關卡。
可是紅色大門紋絲不動,任憑幾十上百萬人擠在這裏用力推搡,也穩如泰山。
好一會兒掙紮過後,所有人又絕望地回到了大廳中,分散開來,留下一地屍體,都是不幸被踩踏致死的人。而活著的人開始全力發泄著心中憤怒,於是由幾十上百萬人發出的呻yín聲和野獸般的嚎叫聲又響徹了整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