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婷意興索然地說道:“我並不關心兵事。”
曹一羽歪嘴笑道:“其他方麵的異動也有,比方說魏昌城的斷魂河已經化開冰了,這是天氣上的異動。”
夏侯婷臉色沉下來,冷冷地道:“如果你的頭被馬雄客砍下來,那這就是你身體上的異動。”
曹一羽挑眉問道:“那你到底想知道哪方麵的異動?官府和兵事是我曹家的機密,請恕我不能如實以告。”
夏侯婷微微探頭向前,說道:“我想知道的是江湖,江湖上的人和事,不是官府的。”
曹一羽道:“江湖方麵也確實有異動,出現了兩個奇怪的人。”
夏侯婷嘴角彎起,高興地問道:“是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詳細說說。”
曹一羽深沉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有兩個本來可以做一方霸主的王者,卻把政事拋在了腦後,做了兩個江湖人。隻為了尋找一個好朋友,擔心這個好朋友犯傻有危險,不惜放下了一切,馬不停蹄地跑了好幾天,最後跑到了仇敵的地盤上來。夏侯姑娘,你說,這兩個江湖人是不是很奇怪呢?他倆要尋找的那個好朋友是不是也很奇怪呢?”
恨蓋天眼眶裏有淚水在晶瑩地閃著光,眼睛紅紅的。恨蓋天歎息道:“那個好朋友不但很奇怪,也很該打。”
司馬坤問道:“那麼恨少俠知不知道那個好朋友到底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我覺得他一定是和那兩個江湖人有了什麼誤會,那麼他到底是和那兩個人有了什麼誤會呢?我聽聞他們三個曾說過要同生共死,甘苦相依,那麼他為什麼要舍棄他的兩個好朋友呢?”
恨蓋天羞愧難當地垂下頭,默然半晌,淚流滿麵地抬起頭來說道:“對不起。”說完趴到桌子上大哭了起來,哭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對不起,害你們……害你們被關在這青川城,是我……是我把你們、把你們關到這個危險的、危險的牢籠裏來的,我真可惡……”
哭聲中滿含著悔恨、內疚、自責……
司馬坤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頭發,歎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三個人最終能夠重新相逢在一起就好,三人同心其利斷金,沒有出不去的牢籠,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做不成的事。”
曹一羽不耐煩地道:“老子可是天下第三聰明人,能進來自然也就能出去,難道你在質疑老子的聰明嗎?別的事都可以原諒,唯有這朋友間的不信任最不可原諒!哭、哭,再哭就是不相信老子了,老子最恨朋友不相信老子的聰明!”
恨蓋天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我信!從小到大我最相信你最聰明,你不是天下第三,你是天下第一。”
司馬坤嚷嚷道:“哎,我說你什麼意思?你把我放哪兒了?”
曹一羽道:“為了讓他不哭,你就把天下第一的名頭讓給我過把癮又能怎麼的?你這人咋這麼小氣呢。”
恨蓋天破涕為笑,說道:“你倆都是天下第一,都是我最相信的最聰明的人。”
曹一羽開心地笑了笑。
司馬坤歎道:“讓我和他並列,他倒是開心了,我卻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