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坤也把眼睛瞪得很大，盯著前麵那條街上剛騎馬走過的恨蓋天。
恨蓋天不但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身邊還跟著一隊劉家軍士卒，那隊士卒對恨蓋天很客氣，甚至應該說是很恭敬，因為還有倆軍銜不低的小校尉在為他開路。可是恨蓋天卻並沒有朝這邊望一眼，誰願意去看一輛囚車的髒兮兮的犯人呢？
曹一羽的嘴巴張了好大一會兒才合上。
司馬坤道：“看來這個愣頭青不但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反而過得比我們這兩個聰明人好多了。”
曹一羽皺眉問道：“那你這個聰明人能不能想出這是什麼原因呢？”
司馬坤將頭往囚車柵欄上一靠，有些傷心地說道：“也許是因為他變了。”
曹一羽將頭往司馬坤眼前伸了伸，堅定地說道：“我了解他，他絕不會變，更不會背叛我們去投敵！”
司馬坤道：“那我就實在想不出來了，或許我們過幾天見到諸葛黑虎，可以問問他為什麼。”
曹一羽問道：“你怎麼知道諸葛黑虎會到這裏來？”
司馬坤道：“因為我有自己的力量。”
曹一羽眯起眼來，盯著他問道：“你的力量還告訴過你些什麼？”
司馬坤道：“我還知道觀星崗上的那個‘病玄武’也派了人出來，而且是去了曹家魏昌城，但是具體做什麼我卻不知道。”
曹一羽閉上眼睛，問道：“那麼你的力量是什麼？”
司馬坤歎了一口氣，沉默了起來。
曹一羽的心揪了起來，緊閉的雙眼在微微抽搐，手指緊緊扣住“天機扇”的扇柄。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車輪在“軋軋”地轉動，空氣在一點一點地凝固。
過了好大一會兒，司馬坤終於緩緩開口說道：“年老歸塵，年少揚塵。”
曹一羽睜開了眼睛，心裏堵的那塊大石頭一下子落地。
他高興地說道：“其實你本可以不說出來的，因為這是整個司馬家族的事。”
司馬坤歎息一聲，說道：“可是我必須要說出來，因為你終究是不如我聰明，有時候就會犯一些糊塗。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讓你犯糊塗。”
曹一羽有些無地自容，低語道：“對不起……”
司馬坤搖頭道：“不必說對不起，因為我們不但是朋友，也都是一方主人。如果一點糊塗不犯，怎麼做主人？我隻希望如果以後我不小心犯糊塗的時候，你也能夠原諒我。最好不但能原諒我，還能告訴我是我犯糊塗了，再狠狠地打我一扇子，但是最後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喝一杯‘浪子紅’。”
曹一羽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杯怎麼夠？至少一壇。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主意，我果然還是不如你聰明。”
司馬坤笑道：“現在天下第一聰明人和天下第三聰明人都被裝在了囚車裏，馬上就要去見另一個天下第一聰明人了。你覺得第一和第三加起來能不能好好戲耍一下這另一個第一呢？”
曹一羽想了想，歪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