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羽笑道:“確實是做戲。”
恨蓋天又不懂了。
司馬坤解釋道:“政事就是做戲,從剛才那些宗室的反應來看,他們尚未完全歸心,所以羽隻能暫代家主,作為下一步的緩和過度,畢竟曹家的外麵那些城池還有曹錫、曹鑲這些宗室將領在統兵,他們也未必會服羽,直接當家主怕會引起動亂。”
曹一羽接著道:“而且我也怕把曹伯武逼急了,直接帶著許琥和賈九命投奔了孫劉,他深知我曹家底細,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曹伯武那邊見曹銘做了名義上的家主,定會陷入兩難之境,既不甘束手就縛,又不敢貿然背離曹家投敵。”
恨蓋天皺眉問道:“可是這些宗室慣會見風使舵,左右逢源,人品不可信,剛才有些明顯是迫於威壓而屈服,你為什麼還要把兵權交給他們?”
曹一羽擺手笑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不可對所有人都求全責備。他們雖然在我和曹伯武之間搖擺不定,但是卻對曹家忠心耿耿,隻要曹伯武一倒,他們便是我的肱股忠臣。當關弘毅圍堵豫城前線時,他們陷入了十麵埋伏的困境,麵對劉軍的招降,他們沒有一人因貪生怕死而投敵賣主,都在為我曹家拚死頑抗。要不是我暗中與他們聯絡,和孫演那邊合謀驅逐關弘毅,他們怕是早已經為我曹家殉葬了,這說明他們是曹家最忠心的死黨,這就夠了。”
恨蓋天道:“可他們並不是肝膽相照的忠義國士。”
司馬坤也點頭道:“確實不是。”
曹一羽吐了口氣,道:“你不能讓所有人都拋妻棄兒死心塌地為你賣命,人性有兩麵,為上位者要知人善任,揚長避短,人盡其才。”
司馬坤道:“現在後方大局既定,接下來如何徹底扳倒曹伯武,做好我們的第一件事,並奪回我曹家失地,還需仔細謀劃一番。”
恨蓋天點點頭:“至於兩軍陣前廝殺,我義不容辭,這些籌謀劃策的事還是讓歸塵傷腦筋吧。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豫城前線?”
司馬坤道:“羽剛剛收降曹家宗室,人心不穩,需要在後方坐鎮安定一段時間。我們的第一件事已經做好了八成,今晚要好好慶祝一下,要不就去望花樓如何,嗬嗬……”
曹一羽歪嘴笑道:“好,就去望花樓。”
恨蓋天眼中浮起一層陰霾,心中感覺到自己和他們兩人之間開始有一種陌生的隔閡,這種感覺讓自己有些恐慌,可又具體說不上是什麼。恨蓋天甩甩頭,將這心煩的感覺暫時甩到一旁。
他努力裝作平靜,問道:“到底要在這裏待多久。”
曹一羽望著家主牌,還在為順利拿到兵符而高興,並沒有注意到恨蓋天的眼神有些不尋常。
他流裏流氣地說道:“這個可說不準,得看這些宗室什麼時候能聰明過來,變得支持我多於支持曹伯武。另外也要待到荀先生和五虎順利掌權,讓士兵們認識一下這些新的將領才行。”
司馬坤打趣道:“要是這些宗室一輩子是草包,那你豈不是要在這裏待一輩子,順便再去雙雀山養老,嗬嗬……”
曹一羽依舊抬著頭,笑道:“唉,那我的命可真是苦了,要成天待在家裏琢磨著跟這些草包鬥智鬥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