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城,秋風樓,人憑欄,月如鉤,雁南飛,過東洲。
恨蓋天和司馬坤正在笑嗬嗬地看著曹一羽,而曹一羽搖著祭酒扇,裝模作樣地在吟詩作詞。
隻聽曹一羽吟道:“紅塵舊浮華,東洲新雁語。逝川萍蹤二十載,悠悠弄潮曲。
帷幄芳華蹉跎,遊俠寒江雪山,潸江湖風雨。驀然老年光,昱奕厭兒女。
臨滄海,刻碣石,禦闊宇。雞鳴近曉,雖有東風時不許。
霜威泉冷振翩,氛氳晨風素舸,月橋花院序。韜略勾不銷,文酒亦不輸。”
司馬坤撫掌讚道:“好詞好詞,這首《水調歌頭》壯懷激烈,樂天風流。我發現你自從在書院呆了這三個月以來,越來越文雅了,居然還會作詞了。”
曹一羽看了一眼巨闕劍,道:“這算什麼,我不但會作詞,還會作詩呢,聽著:
斷鴻零雁漫逐空,英年遠引映崢嶸。
鸞翔鳳集盡相逢,萬笏劫火乾坤動。
橫船捷出幻神島,傳檄按劍嘯長虹。
刀聲龍吟燦雪霜,羽林會獵步雲中。”
司馬坤拍手笑道:“好,你最後兩句是在誇蓋天的這把大劍吧。‘鸞翔鳳集盡相逢’,哈哈,這卻是在主要誇你自己了,你果然已經是個小‘鬼鳳凰’,繼承了皇爺的文采,我們三個相逢,也正是人中龍鳳相聚在一起,妙哉……”
恨蓋天笑道:“一羽如今好有本事,還會作詩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流氓了,再來一首。”
曹一羽撇著嘴道:“什麼叫流氓?我向來是書香門第之後,真是不會說話。我再來一首,聽著:
青衫立孑然,楊柳城郭,流水脈脈記初見。
霏雨如霧楓亭岸,憔悴漪蘭。
滄月映嬋娟,采桑紫陌,了卻相思豈無憾。
天涯靈秀秋多寒,風裏翔雁。”
司馬坤細細品味道:“這首《浪淘沙》卻是有些為情所困了,楊柳、嬋娟、滄月、城郭、靈秀……嘖嘖嘖,又是一個多情的……”
“老子來陪你們啦,曹長老在騷裏騷氣地念叨啥呢?”一聲粗魯的嗓音毀了三人沉浸的詩情意境。
二醜拿著一壇酒走了過來,衝三人說道:“來,再喝點,這次能夠重返中原,多虧了你們三個說話,大和尚才放行。老子感謝你們三個,老子這輩子絕對不會殺你們三個了。”
曹一羽聽他對自己的報答居然是不殺自己,心道這十八醜魔真是嗜殺成性,歎了口氣,問道:“這次你們三個興高采烈地跟出來了,大和尚身邊還有侍衛嗎?你們十八醜魔是不是島上武功最高的人了?”
二醜擺了擺手道:“其實幻神島上除了兩位‘八神’,武功最高的是大和尚的徒弟是寺後三僧和幽冥山二妖。寺後三僧也叫幻妖三僧,法號是忘山、忘水、忘空,武功分別是五品、四品和三品;西北還有幽冥二妖,他倆的武功也很高,都是三品。若是島上有事,大和尚跟鐵飛將會讓他們去做……對了,其實鐵飛將還有一個大徒弟,叫呂戰,綽號【小飛將】,武功是二品,不過這些年去了中原遊蕩,至今不知所蹤。”
恨蓋天道:“島上的人幾乎都凶神惡煞,心腸很壞,而三位卻是和善可親,頗有佛性,在下還要多謝前輩一言解破了我的仇恨執念呢。”
二醜道:“有個屁的佛性,我和魔三、猴子老四可不是什麼好人,往年在中原無惡不作。隻不過是因為大和尚對我們三個有大恩,我們才投奔了他,他約束我們不讓我們亂殺人。十八醜魔沒有一個好東西,隻愛殺人,都是禍害,尤其是那個魔老大,更是最該死。”
曹一羽道:“那天在密林裏,那個魔老大居然能和步十殺打了個平手,可見武功應該是四品,但那個‘水狼’魔七卻武功六品,你們的排名按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