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蓋天問道:“前輩的意思可是想要教我劍法武功?”
那怪人見他會意,忙呲著牙點了點頭。
恨蓋天皺眉道:“可是那麼沉重巨大的一把劍,在下如何使得動?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可是我卻練不了。如今我被一個惡女人推下來,可是憑自身武功卻又上不去這險峻的懸崖,前輩武功高強,不知可願送我上去?前輩大恩,我銘感五內。”
那怪人見他不願意練,臉色陰沉下來,仰天咆哮一聲,目露凶光,朝恨蓋天狠狠瞪來。
煞氣驚天,內力磅礴。
恨蓋天大驚,但想到自己本就是個應死之人,當初連累了郭神策和荀織香一眾替自己冒險,如今被救到了幻神島卻又被魔五娘推下懸崖。如今這怪人想要殺自己,自己又打不過他,自己的命也是他救下的,便由他再取走,倒也兩不相欠。想到這裏,恨蓋天把脖子一揚,準備慷慨赴死。
那怪人見他視死如歸,不禁麵露喜色,又怪笑一聲,起身拿著那把“巨闕劍”走到一旁揮舞了起來。
恨蓋天疑惑地朝他望去,隻見這怪人的劍法招數怪異,但頗有章法,有幾招與中原武林門派的極為精妙的一些招數有類似的神韻,不由大奇,津津有味地專心看起來。那怪人的劍法越演練越精妙,一把巨劍在他手裏舞的虎虎生風,既帶有刀法的殺伐猛氣,又帶有劍術的飄忽靈動,直把恨蓋天看得心羨不已。
那怪人越舞越急,最後“嗷”地大喝一聲,將內力凝與劍尖向一麵石壁上劈去,劍未及壁,而劍氣在石壁上刻出一道八尺長的深痕來,碎屑崩飛。
恨蓋天目瞪口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內心激蕩莫名。
他自忖絕揮不出如此霸道狠厲的劍氣,即便是許琥的大刀也沒有這等威力。
恨蓋天朝那怪人麵前一跪,叩頭拜道:“晚輩恨蓋天,懇請前輩收我為徒,授我劍法。”
那怪人嘔嘔一笑,朝恨蓋天點了點頭,恨蓋天大喜,又朝他叩了三個頭,那怪人將他扶起來。
恨蓋天問道:“師父既可讀這劍法,應該是會寫字吧?不知可否告知弟子師父名諱?”
那怪人點點頭,用劍在地上“唰唰唰”劃拉起來。這時,洞外傳來一陣“嗚嗚哇哇”的叫喊聲,那怪人停下書寫,皺起眉頭提劍朝外走去。
恨蓋天朝地上仔細看去,是一個“鐵”字。
他見那怪人走了出去,便也起身走出洞去,隻見洞外的一塊空地上,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又胖又矮,脖子上全是一層層的肥肉,那些肥肉居然包住了臉腮和下嘴唇,正在嘴裏“嗚啦嗚啦”地念念有詞,表情甚是凶狠,雙手攥著兩根粗粗的木頭棒子;另一個長得很瘦,肋骨凸出,嘴裏含糊不清地嚷著一些聽不懂的怪話,手裏拿著一根三隻尖的叉子,他的腳下還躺著幾具屍體,血肉模糊,死狀淒慘。
兩人的身後不遠處各站著十幾個同樣長相怪異的野人,一個個或瞪眼、或呲牙、或揮臂……
恨蓋天想到,這些人便是魔五娘口中所說的怪物。這群魔山當真是群魔亂舞,風景雖好,但卻戰亂恐怖,屍骸遍地。
眾人一見到那持巨闕劍的怪人,俱都朝著他彎腰躬身,雙手胡亂抱在胸前,行禮行得不倫不類。
恨蓋天問道:“你們有會說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