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通天峰,峰頂。
這裏號稱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海拔高達萬米,直入雲霄,難以有人攀及。
但此時卻有一個少年人在那潑墨揮筆,龍飛鳳舞。
這樣一個少年人,且不管如何上得峰頂,如此年紀,竟已是一名畫師。
看他揮汗如雨,專心致誌,好似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
就在他即將完成手中畫卷的時候,天地變色,有雷霆震動,恍如就在頭頂炸響。
即便如此,那少年人依然麵不改色,手中的畫筆更是未曾驚動分毫,依舊筆走龍蛇。
天越發陰沉,黑壓壓好似傾塌一般。
遠處群山,有筆墨紙香,畫氣繚繞,有一長髯老者看著這天空陰沉,“這是怎麼了?”隻見他在麵前畫了一下,頓時眼目大清,如同能夠穿透雲霧。
通天峰頂隱隱有人影,他蹙了眉頭,“何人在那裏作畫?”
話音剛落,天空巨響,亙古悠遠的聲音若近若離,恍如在耳畔,又如同在無盡的星空之外傳來。
“妄作天圖,泄露天機,今對爾降下天罰,剝奪全身畫力,同時一半懲罰加諸大陸所有畫師,以資警告;若有再犯,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天地震動,通天峰恍如要傾塌,蓬的一聲,那未完成的畫卷整個的破碎,那作畫的少年更是直接被震飛,鮮血淋漓。
那長髯老者頭暈目眩,一口鮮血吐出,一身畫力竟消失大半。
“何人如此大膽,妄作天圖,毀我畫界?!!”
相同的一幕在大陸各個角落都發生了。
那作畫的少年披頭散發,看了一眼那陰沉沉的天空,便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
再度被這一夢驚醒,夜墨依舊汗如雨下,已經回到老家有幾個月了,他依然忘不了在通天峰發生的那一幕。
他詩畫雙絕,曾是畫界冉冉升起的一枚巨星。而今,閑置在家,前途渺茫。
這時候進來一位壯漢,披著頭發,赤著上身,“起來了,那就出來吃飯吧。”
這是他的父親,是個獵戶,他沒有母親,一直跟他相依為命。
除了前幾年他被那個畫師帶走,他一直跟他父親在一起。
飯桌上,兩父子有些沉默。
“有沒有想過幹點什麼?”夜獵嘴裏塞著飯,連眼睛都沒抬。
夜墨扒了口飯,甕聲甕氣道,“最近有些歌者需求挺大的,我去寫詞吧,也能補貼點家用。”
夜墨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按照大陸的規定,十五歲就算成年。
成年了就要開始想著賺錢了。
夜獵慣例的點點頭,繼而又問了句,“之前學畫學得怎樣?”
“不怎麼樣。”
“我就說那老頭有點問題,說什麼畫師學院在全大陸招生,這不,現在還不是銷聲匿跡了!”
“有問題你怎麼不提,那時候你不也同意了麼。”
夜獵還想說什麼,夜墨打斷了他的話,“老頭,幾年不見,我發現你變囉嗦了,是不是太想我了。”
夜獵停頓了下,狠狠的塞了幾口飯,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夜墨驚愕的看了夜獵一眼,但是夜獵卻已經起身了,“吃完了。”
等到他走的時候,似乎突然想到什麼,“聽說歌舞學院過段時間招生,你要不要去試試。別寫什麼詞了,直接去學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