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殿裏看著左右分立的十棵黑色靈柱,在碩大的靈柱表麵刻著古老艱澀的法典,我想我學到超強的幻術又有什麼用,在靈柱上刻著祖先的法則、幻術、藥典、文藝究竟對於一個王來說又有什麼意義,而我連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時璃塋出現在我的麵前,他說,王,我找到了傷小公主的毒藥了。
什麼藥?
其實很簡單,隻需要一種植物,火蓮,就可以造成像小公主那樣的奇症。
那為什麼在巫醫的藥典裏沒有記載?
因為這種最簡單最殘忍的毒藥是被封印的。
你怎麼知道它被封印。
我在火族古老的典籍裏查到的,被封印的其實不緊緊隻有這一劑藥,還有更多,甚至幻術。
你是說幻術也被封印。
是的,王,比如移形換位,其實它不叫移形換位,它真正的名字叫移形幻影,而真正的移形幻影要比移形換位厲害多少倍,移形換位可能隻是移形幻影的第一式。
我不知道在火族居然有這麼大的秘密,我的父皇也沒有告訴過我,或許我的父皇根本就不知道,而我,其實我一直像世代傳承的王一樣愚昧地活著。
我問璃塋,上邊有沒有更詳細的記載?比如解藥,比如真正的移形幻影。
他說,王,沒有,被封印的東西也就意味著被毀滅,典籍上甚至沒有那種毒藥的配製方法,火蓮這味藥也隻是一筆帶過。
那為什麼要封印掉一些東西?
因為它太過強大。
我不懂。
我想先祖封印那些強大的東西必有他們的原因,我們靈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天界那麼完美,但是王,我們還有比外在的更為強大的東西,比如智慧,比如寬廣的胸膛,比如像二皇子對您一樣執著的愛。
璃塋,我知道。我說。
王,其實我不讚同先祖的觀點,因為即便有些殘酷而強大的被封印掉,邪惡也依然存在,控製邪念的不是殘忍的手段,而是人的本心,所以,王,您要變得強大就得擁有足夠的實力,先祖的那些規則或許隻是一個幼稚的隨手拈來的衝動。
可惜那些已經被封印掉了。
其實還沒有。
你是說小妹妹還有救?哪裏可以找到?
先祖告訴我隻有您才能救小公主,那些古老超強的幻術也隻有您才有權利得到,而這些塵封的秘密就在您的身邊。
然後璃塋看著宮殿裏的十棵靈柱,我忽然明白璃塋說的一切,因為這些所謂的秘密都刻在這十棵靈柱上,看來這又是另一個玩笑,法則、幻術、藥典、文藝在靈柱上都有詳細的記載,原來這些記載包括了我們已知和未知的內容,是火族文明的一個彙總。自從我做了王之後就一直依照靈柱上所寫的幻術練習都沒有發現移形幻影,可見我所知道的還不及上麵的百分之一,而上麵的內容是多麼的龐大。我終於在第三棵靈柱上找到了傷小妹妹的毒藥,原來這一劑藥隻需要以火蓮的蓮子、蓮瓣、蓮枝、蓮葉、蓮根,再加千年蜈蚣,以製毒者的鮮血作為藥引就可以配製成這種毒藥,而解藥要用天界的萬靈之水,靈界的四族彙水,魔界的嗜靈之水,冥界的死靈之水,還有凡界的鹹水,再加百年盛開一次的曇花花蕊,以製毒者的鮮血為藥引才可以配製成解藥。也就是說誰下的毒誰才可以解,但是我連誰下的毒都不知道。我想那個人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我愚蠢地活著,他一定在嘲笑我,他會說,一個懦弱而無能的王,在他的臣子和親人死去的地方不知所措。
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我想我要是不在意到這十棵靈柱的話會把這句話給忘了,這句話讓我迄今為止都不懂它的真正意義,而飲殄真的隱瞞了許多東西,他的這種故意地隱瞞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對璃塋說,你的父親曾經跟我說,焰火還沒有綻放,靈柱上的法典還沒有隱現,你知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璃塋看著麵前的靈柱,他思索片刻後看著我,而我知道這個秘密還將隱瞞下去,因為我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跟我一樣的迷茫。璃塋說,王,我的父親曾經也提過這句話,我想他不告訴您必有他的原因,祭司的確有說與不說的權利,但不管怎麼樣,裏邊都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可是我知道現在什麼都沒有必要對一個王再做隱瞞,因為這樣隻會讓您孤獨地承受著痛苦,一百年又一百年地無知著。所以小公主死後我就一直在查那種毒藥,當我在典籍裏找到的時候忽然想起父親遇到冗雜難解的問題時作的果斷決定,我請教過父親這個問題,他說,靈柱上是這麼說。所以我猜測在這十棵靈柱上一定隱藏著什麼,而當我仔細看這細若蚊足倉頡有力的法典時,我終於明白了。
所以你把這一切都告訴我。
是的,王,我雖然不能給你最後的真相,但至少我要讓你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