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正堂,唐家主正一個人在裏麵踱著步子,左邊客座首位椅子邊的案桌上,放著一個茶杯,杯蓋微掩,從茶杯的縫隙裏冒出一絲絲熱氣,顯然這是給唐家主奉上的茶,隻是他還未喝而已。唐家主看著正堂主座位置的牆上掛著一副武將的畫像,隻見畫像中武將劍眉入額、雙目迵迵有神、黑須如發,更兼身著金甲、手執銀槍、腳跨白雪,好一個既儒雅又怒自威的將軍。
唐家主自然是知道這畫像中的人是誰了,因為他們唐家也有一張與此人物相同但姿態不同的畫像,也同樣的是掛在了唐家的正堂裏,隻是畫中的畫像形態不一樣,而畫像中的將軍正是當年八大家將之主——北堂烈。原來當年八大家將從朝堂退出後,為報北堂老將軍提攜和知遇之恩,八大家將就一起找當朝有名的畫師,就著畫師印象與八大家大將的口述畫了八張形態各異的將軍像,八大家將人手一幅。而唐家主現在看的這幅正是葉家的《將軍上馬圖》。
正在唐家主還在看著畫入神時,葉步亭進來了,“哎呀!唐家主,剛才因事較多,葉某未及時相陪,怠慢了唐家主還請勿怪!”葉步亭進上前去稍欠身,雙手合抱說道。
“嗬嗬,葉家主客氣了,今天幸逢葉府盛事,唐某特來祝賀,望葉家主不嫌唐突才好。”唐家主還禮道。
“嗬嗬,唐家主說笑了,來,請坐”葉步亭一邊回道一邊請唐家主入座,自己則坐在了上首主座上,“唐家主能來,是葉某的榮幸,哪有什麼唐突之說啊,嗬嗬。”
“今天恰逢犬子周歲之慶,唐家主此次可少不得要多飲幾杯啊,嗬嗬。”葉步亭滿臉紅潤,說到自己的兒子時更是喜色更盛。
“哪是一定,今天乃葉府盛事,唐某豈能僅以身免,不過。。。唐某今天前來還為了另外一件事要與葉家主相商。”唐家主起身抱手施禮道,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葉步亭看到這裏,心裏想:早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不過葉步亭麵不改色,保持著笑容說道:“哦?不知是何事,且請唐家主說明。”
“是這樣的,今天喜逢貴子周歲之喜,而唐某的賤內有幸也已身懷六甲,故我想我們兩家結秦晉之好,若唐某有幸得子,則令其結為兄弟之盟,若唐某得一女,則嫁與令郎為妻,以示我們唐葉兩家,世代交好!”唐家主立於葉家正堂之間,慷慨而論。而葉步亭則穩坐上首,神情激動,但是內心的理智還是讓他覺得此事決非如此簡單。
“唐家主,真是後生可畏啊,我葉老頭子,算是不服老不行嘍!”原來此時葉老太公早過來了,剛好聽見唐家主正在慷慨陳詞,索性就等他說完自己再進去,所以剛才唐家主的話,葉老太公——也就是葉承風全部都聽在耳中,隻是以他年過花甲之人,所持有的閱曆也是不能一一道明,隻是他目前還沒確定這位唐家主的打算了,隻是單純的覺得事情不簡單。
“葉老太公,晚輩唐傑,拜見葉老太公,不想葉老太公年過花甲依然風采照人。”唐家主唐傑恭身行禮。
“哈哈,你這小輩倒是嘴巴很甜,不知從龍兄近來如何?”葉太公打了一個哈哈說到。
“勞前輩記掛,家父雖比不上老太公,但身子骨依然硬朗。”唐傑回道。
“嗯。。。剛才你說我們葉唐兩家永結秦晉之好,卻是為何。”葉太公在下人的攙扶下,在葉步亭給他讓的座位上坐下問道。
“此乃家父意思,晚輩不敢妄加評論。”唐傑回道。
“想來你們唐家列八大家族之首,卻要與我等人丁凋零之輩結為秦晉,不會沒有原因吧。”老太公拿起下人給他上的茶,喝了一口後,問道。
“回老太公話,家父已知老太公有此一問,讓晚輩帶了話給老太公,家父說:‘承風賢弟,已忘軍中之盟乎,想我們八人,得北堂將軍看重,委以重任,後又蒙先皇之恩,澤被後代,我們八人方能有如此成就,但也自此少有來往。如今北堂將軍早已故去,先皇也隨後駕崩,而我們八人所成八家,卻是人情淡薄,老夫心中有愧。近來宋缺宵小,所圖乃大,結趙李王孫成五家之盟,朱家子明賢弟深居淺出,不問八家之事。想當初我們八人是何等風光無限,現今卻分崩離析。承風賢弟弄堂之喜,本該祝賀,但得聞宋缺宵小,將軍八圖,其已得五圖,且其近來異動頻繁,為防其野心蓬勃,故遣犬子唐傑,示秦晉之好,待時機成熟互相援手,望承風賢弟知唇亡齒寒之理,銘葉宋之訣,願唐葉兩家世代交好。’老太公以上正是家父親所傳,一字不差,請老太公審度。”唐傑說完了,感到口幹舌躁,便向老太公施禮後,坐下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