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幕 白色葬禮(2 / 3)

“心惜,你放心,具體的事情我來安排!我會為你們創造一切機會!保證讓他迅速對你著迷!!而且根據我的調查,程漢熙一直以來都是做假珠寶生意,深知這一點的程勳和他的父親關係很不好。隻要我們稍一挑撥,他就會離開他的父親……不但如此,我們還要讓他親自指控自己的父親,送他進監獄!身敗名裂!”

“可是……”心惜猶豫了起來。像她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兒,要利用感情去欺騙別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權正這個可惡的臭小子,竟然讓心惜做這種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現在就把他揍一頓!

“你放心!心惜,這一切成功之後,我就會安排你去英國留學,不會再受程勳的幹擾,你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而且程漢熙也會因此受到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懲罰!我們不但為我哥報了仇!也為社會除了一害!”

“可是,權正哥……”心惜有些顫抖了,臉色變得蒼白,“這樣做……似乎……似乎是在利用感情……”

“隻有感情的懲罰才能給一個人最沉重的打擊!”

“不!”心惜猛地搖了搖頭,“不是的!權正哥,我是說程勳!那個叫做程勳的男孩子!我們利用了他的感情,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他是無辜的……”

“無辜!?難道恩恩不是無辜的嗎?我哥不是無辜的嗎?我們要報複程漢熙!就要從他最親近的人下手,誰讓程勳是他的兒子!再說我們也沒有要程勳的命!可程漢熙要了我哥最親愛的人的命你知不知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於激動了,權正連忙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心惜……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我已經決定這樣做了,就算是你不幫我,我也一定會這樣做!你考慮一下吧,不用馬上答複我。”

權正說完,站起身來準備要走了。

“權正哥……”心惜的眼睛紅紅的,目光有些呆滯。她下意識地拉住了權正哥的胳膊,目光仍舊呆呆地望著地麵。過了好久,她才緩緩地抬起眼睛,顫抖地說道,“我答應你!”

聽到心惜的回答,權正激動地緊緊抱住了她,眼淚也終於流了出來。

一直傻傻地站在旁邊看完這一切的我簡直已經驚呆了。

My       God!事情的真相難道是這個樣子的麼??難道一切的幕後策劃都是權正?而到頭來對程勳愛到至死不渝的心惜,最初與程勳結緣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幫助權佑複仇?!

天!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傻?!竟然為了複仇讓自己身陷絕境!這兩個家夥已經完全把自己的命運賭在了這場“複仇遊戲”中,而且無論最終的結局是什麼,他們都已經注定了是這場遊戲的輸家!特別是心惜,這個傻丫頭,竟然用自己的情感當作籌碼,結果到頭來被自己的感情傷得體無完膚……一切都開始混亂了,所有的線索和跡象,都必須在我的頭腦中重新洗牌。

不可思議……12月2日聖安妮婭孤兒院再次來到聖安妮婭孤兒院,而且還是我熟悉的12月2日,我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我記得上一次我和安息就是來到這一天,當時,我們還為心惜和程勳的第一次相遇的“單純和清新”所打動了……結果,原來這都是“假象”……我心裏的滋味很複雜,一個人在走廊裏晃來晃去——時不時還會無聊地玩一玩“穿牆”、“穿人”的“遊戲”,等待著那節意義非凡的鋼琴課的開始。

和上次一樣,穿著格子大衣的程勳帶著陽光般的微笑走進了教室。我跟在他的後麵,也走了進去。

程勳脫掉了身上的大衣,微笑著坐在了鋼琴的旁邊,而我就十分“無聊”地靠在了他身後的黑板上,連程勳緊張得在下麵直搓的手都看得一清二楚,呃……怎麼突然有一種“偷窺”人家的感覺呢?

“程勳哥哥就是我們這段時間的鋼琴教師!”院長的“台詞”和上一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程勳哥哥可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哦!他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陪伴大家,同學們可要珍惜這段寶貴的時光啊!好不好?”

“好!”

“各位同學,你們好!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我叫作程勳——”程勳控製了一下自己的緊張,麵帶微笑把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地寫在了黑板上,“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鋼琴老師。希望……”

唉!這些台詞我上一次都聽過了,沒有一點新鮮的!我開始無聊地觀察坐在後麵的那些社會熱心人士。那個時候,我還是和他們坐在一起呢!結果現在自己卻變成了一個“隱形人”,真是奇怪。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戴帽子的年輕人身上。汗!那人不就是權正麼?不用說,這節鋼琴課也早早就被他列入行動計劃,而且不難猜測,心惜和程勳的這一次“初遇”,也是權正精心安排的了……真是想不到,那個時候權正就坐在我和安息的後麵!而我和安息欣賞的,正是權正所導演的一場戲……這個世界的事情可真是有太多不可思議了……這時,程勳介紹完自己準備開始講課了。他又重新坐到了鋼琴前,輕輕地打開了鋼琴蓋。突然,程勳的表情中閃爍出了一份驚喜,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翻開的鋼琴蓋上……嗯?琴蓋裏麵好像寫著字呢!我連忙好奇地也湊過去看——“是愛情,一分鍾就是……不是愛情,一輩子也不是……”

哦?這是誰寫上去的呢?怎麼會出現在鋼琴蓋子上呢?

最奇怪的應該是程勳的反應,他的手竟然激動得顫抖了起來。他像要找尋什麼一樣朝整個教室裏張望,眼睛中有些微微地泛紅。然而這種反應似乎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並且同學們都在等著新老師開始講課呢。最終程勳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激動,開始講課了。

課已過半,心惜像電影中的重放鏡頭一樣準時走進了我的視線。

敲門的聲音仍舊是輕得如同蜻蜒點水。進來後的她,也如上一次一樣,輕輕地朝程勳點了點頭,紅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後程勳的視線便被心惜牢牢吸引住了。

不過這也難怪程勳,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心惜走過來時楚楚可憐的害羞的模樣。

當然,我相信這些並不是權正安排好的,而是心惜的真情流露。

鋼琴課結束了。我第二次親眼目睹了程勳和心惜在老香樹下那一次讓人心動的“約會”。雖然我的心情已經不如第一次是那般純粹了,但還是被程勳的真誠又一次打動了。

程勳走後,我開始一個人在走廊裏亂晃,等待著這奇妙的時光穿梭將我帶到下一站。

看來,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行走方式”。

“院長!”

我在院長辦公室門口撞見了氣喘籲籲跑回來的程勳。

嗯?程勳剛剛不是和那個叫做南誌的男生一起離開了麼?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呢?

“哎?程勳啊,怎麼回來了?有什麼事情麼?”院長和藹地問道。

“剛剛……有件事情忘了問您。”程勳因為跑得很急,有些氣息不勻,“院長,請問……請問我上課時用的那架鋼琴,平時……平時有誰用過麼??”

“平時?哦,嗬嗬,我們孤兒院裏的孩子會彈琴的不多,隻有一個女孩子用過那架鋼琴。”

“哦?”程勳顯然有些激動,“是誰?”

“她叫心惜一一哦對了,就是今天遲到的那個女孩子。”

“遲到的那個女孩子?”程勳的臉上劃過一絲驚喜的神采,接著傻笑著自言自語了起來,“原來她叫心惜……”

汗……剛剛把人家好聽的名字叫成那個樣子!他現在還好意思笑??

“嗯……程勳啊?怎麼了?”院長對程勳的反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哦嗬嗬,沒……沒什麼!”程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我還以為她不會彈琴呢……”

“嘿!心惜可是我們院裏的才女,不但鋼琴彈得好,而且還會跳舞呢!可是個了不起的女孩子!”院長有些自豪地說道。

“真的麼?那可真的很棒呀!不過……”程勳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把疑問說了出來,“院長,心惜是怎麼到孤兒院來的呢?”

“唉!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院長歎了口氣,“心惜小的時候家裏著火,父親被燒死了,母親成了殘廢……後來心惜就跟著母親流浪。母親死後,心惜就來到了我們孤兒院,那時候,她才14歲……本來啊,我們孤兒院的孩子隻能在這裏學習到15歲的,幸好心惜得到了好心人的資助,所以才能一直讀書的……心惜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隻可惜父母離開得太早,真是可憐……”

哦,原來心惜有這樣的身世,難怪她的性格如此的憂傷,甚至還常常有些消極。

程勳的表情也隨著院長的敘述悲傷了起來。

“程勳啊,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麼?”

“嗯?”正在溜號的程勳這才回過神,“哦,沒有什麼了。麻煩您了,院長。再見。”

程勳說完,禮貌地跟院長鞠了一躬,懷著複雜的心情轉身離開了。對於程勳的突然返回,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他會對鋼琴上的那行字如此有興趣,甚至明明已經離開了,卻還要專程返回來詢問?

本打算跟在程勳身後探尋個究竟,誰想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躲在拐角處。帶著好奇心,我朝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看來我說的沒錯,他一定會回來的。”權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一直低著頭站在他身後的心惜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心事重重地拽著自己的衣角。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把那行字寫在鋼琴蓋子上麼?”權正的臉上掛著讓人害怕的得意神情,“程勳家裏的鋼琴上也刻著這樣幾個字。那是程勳的繼母——也就是我哥心愛的人,恩恩刻在上麵的。為的是讓程勳明白什麼才是真的愛情,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我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權正的心計讓我著實嚇了一跳……“權正哥,”心惜的表情十分痛苦,她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裏的想法,“我覺得……我覺得程勳是一個好人。我們似乎不應該這樣對他……”

“那隻能怪他有一個沒人性的父親!”

權正憤怒地丟下了這句話,裹緊大衣,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留下心惜一個人在拐角裏久久不願抬起頭……時間穿梭繼續。

這一次,我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複古裝修的房間,屋子裏彌散著淡淡的檀木香氣。在我的正對麵有一張超大的桌子,桌子後麵的陰影裏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看不清容貌。

我剛想湊過去看看,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

嗯?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父親,找我什麼事情?”

Ayo?進來的不正是程勳麼?這麼說我現在應該就是在程勳的家裏,而我麵前這個一直隱藏在黑影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打算暗殺權佑、但卻陰差陽錯地害死了自己愛人的程漢熙!

“過來。”程漢熙的語氣有點沉重,似乎還有些怨氣夾雜在其中。然而他卻始終隱蔽在陰影中,讓我無法分辨他的相貌。

嗯?程勳今天的狀態似乎也不是很好,瞧他蒼白的臉色和眼睛上兩個明顯的黑眼圈,估計已經失眠幾夜了。

他有點不耐煩,但還是走過去坐在了程漢熙的對麵。

“還和她在一起?”程漢熙的語氣仍舊很冰冷。

程勳沒有回答,堅定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算是一種示威的默認。

“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子。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愛錯人了。”

程勳仍舊沒有回答,而是一聲冷笑。

“那個女孩子根本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程漢熙的聲音突然沉得更低,一字一頓凶狠地說道,“她是在利用你!”

“父親!”程勳激動地站了起來,“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心惜!”

程漢熙也站了起來,還把抽屜裏的一個信封狠狠地摔在了桌麵上:“你自己看吧!”

父親的舉動讓程勳十分驚訝,但他還是馬上鎮定了下來,從容地將信封拿了起來。

厚厚的一打照片被程勳抽了出來。所有的照片中都隻有兩個人——心惜,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那個男孩子叫作權正,”程漢熙點燃了一支雪茄,冷靜地說道,“兒子,可能你並不認識他,但是他的哥哥你不會不知道——沒錯,他就是權佑的親生弟弟。”

聽到這裏,程勳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照片險些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