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初年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讀完劉禹錫這一句,玄守望著真武山前的雲海,不僅歎了口氣,山下這個江湖為幾時不為“利”字所驅使著,而朝堂之上,又幾時不被“權”字所蒙蔽著,假使江湖之人能退一分利而容一分善,朝堂之人能退一分“權”而容一分民,想必孟浩然也不會發出“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這種無奈的慨歎吧。
玄守準備去詢問師傅張真人關於“朝代更替”的看法。這時,一個小師弟走了過來:玄守師兄,師傅請你過去有要事相商。他點點頭,便一同來到真武大殿。此時玄衝師兄和玄機師姐已經到了,師傅見人已到齊,便:三日後,於太極道場進行真武首席大弟子遴選,你們三人的修為均已達‘煉氣化神’的頂峰,位列眾弟子之首,我決定真武首席一職便從你們三人中選出。三人聽完後拜謝師傅,玄機和玄衝已經離開,隻剩玄守拿著書卷:師傅,我想請問關於‘朝代更替的看法’,師尊: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定數,就像萬物所遵循的規律一樣,而掌控時代變幻的這個規律,即是道,道法自然,是人為所不能控製的,平民都知道權力、金錢、美人這些有害於身,尚且趨之若鶩,何況帝王將相。這些在百姓手中,就是百姓的定數,在帝王的手中,就是國家的定數。
玄守如醍醐灌頂:謝師傅,弟子受教了。張真人點點頭微笑。三人回去後,玄守去了無為子師尊那裏繼續修習書法,玄機師姐亦整日在知書閣為師弟師妹們傳道解惑,隻有玄衝師兄,在太極道場跟個瘋子一樣從早練到晚,其奪首席之心昭然若揭。入夜,師弟師妹們已經下了晚自習,幾個抱著《詩經》的小師妹經過太極道場,在那竊竊私語地站了一會兒,而後嬉笑起來,玄衝以為師妹們被他的劍法迷住了,舞的更是天花亂墜,此時玄機經過,苦笑的搖了搖頭。
真武弟子裏麵,有一部分來自富家子弟或官宦子弟,他們被稱之為求學弟子,他們的家庭信道,而且仰慕真武的張真人,更重要的是真武傳授知識的教學態度,不像山下那些教書先生,看心情教個模棱兩可。當然,這一部分弟子的學費占了真武GDP的90%,隻要他們不是很過分,師傅不會像道家弟子那樣律令嚴格,說白了,他們就是來上大學的....
玄機師姐是主管教學的,但其有個不太好的癖好,就是‘調戲’鮮肉師弟,其中劍法授課是她最愛的一個環節,因為可以手把手的教,比如一次授受劍氣術,她和師弟五指相扣,來教授如何發力,並說:心如止水,劍隨心動。但師弟就是緊張的怎麼也甩不出去劍氣。玄機師姐也不過大這些師弟四五歲,而且樣貌清秀,涉世未深的師弟別說心如止水,摸著師姐的纖纖細手早已心如沸水,還談什麼劍。一次,玄崇師伯過來向她說明此事,並批評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應該這樣,弟子們會無法專心禦劍驅影。然而玄機師姐卻說“連這點肌膚之親都不能動愈守中,還禦什麼劍,驅什麼影,我這是從心態上考驗他們,如何做到人劍合一”。玄崇師伯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本想教育一下玄機,反自己落了個不是,歎一口氣離去。從此再也沒有人對此指手畫腳,玄機沾沾自喜。
玄守師兄是個心細的人,為人謙和,知書達理,特別是書法造詣頗深,平時在長生樓裏和玄陽師伯掌管煉藥煉丹。師弟師妹們都喜歡向他請教書中不懂的道理,但他性格內向,如果和師妹四目相對,他便緊張的說不出話,有的師妹甚至故意含情脈脈的問“師兄,這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麼意思?玄守臉紅的半天說不出話,隨即師弟師妹們都笑了起來,以至於成了後來捉弄師兄的一個梗。
三日後,首席遴選如期而至,玄機與玄守依如往日,隻是玄衝清瘦了三分。首先是玄機與玄衝二人比試,玄衝:師姐,我可不會讓著你哦~玄機:那是最好。二人交戰,無論是散化禦劍,還是道化驅影,玄機都處於壓製狀態,但在比試過程中卻犯了花癡,幾個師弟正望著她的劍舞目光出神,她衝著師弟們會心一笑,卻被玄衝鑽了空子,襲來道生一劍,她以上善反製,退出比試圈。玄衝得意的:師姐,比武可不能三心二意,承讓了。玄機沒搭理他,隻是微微一笑退場。
輪到玄守對玄衝,玄衝二話不說朝著玄守襲來,然而奇怪的是,玄守開啟動愈守中,各種防守,玄衝開啟充盈,快劍如電,但還是攻不破他的防守,玄衝蓄力,用道生一劍刺向他,他卻以真武絕學——大道·離淵,接下了這一劍,隨即反製,一擊,玄衝退後三步,同時玄守退出圈外,比試結束。玄衝又笑道:承讓了,師弟。玄守:恭喜師兄。隨後退場。張真人微微一笑,知其一二。
眾人皆看的出來,二人劍功皆在其上,玄衝還不以為然,認為自己靠實力,打的師弟還不了手。這也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隨即,師傅宣布由玄衝擔任真武首席一職。試後,張真人叫來玄守詢問,為何總是以守為攻,明明可勝之。且把玄守安排在玄機和玄衝之後,亦是師傅的一番用心,玄守:《道德經》第三十一章有雲,‘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況且劍,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而非同門手足的。至於首席之職位,《道德經》第八章有雲,‘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我覺得,離職位越遠,便離道越近,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