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寺的羅漢菩薩嚴禁將藏經樓的經書默誦給外人知曉,一經發現,幾乎都是不赦之罪。千百年來,靈鷲寺也隨著外界革新稍作變革,隻有這藏經樓的規矩,卻是越來越森嚴,從無寬貸。由此可以看出藏經樓對於靈鷲寺的重要性。但在此時,這靈鷲寺的根本重地,卻隨著一聲爆炸,轟然火起!
借著遠遠傳過來的火光,蜃樓就見四大金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敗之極。蜃樓猜想他們是靈鷲寺的大護法,大約眼見靈鷲寺遭此巨變,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如來乃是靈鷲寺中不世出的英才,武功修為遠較十大弟子高,而護法的四大金剛武功精深,幾乎比如來還要勝過一籌。蜃樓神功初成,大約比如來略勝一籌,若單獨對壘這四大金剛中的一位,基本上可操勝券,若對壘其中的兩位,則將陷入苦戰,現在四人合圍,那是一點取勝的可能都沒有了!
蜃樓臉上變色,但他瞬即發現四大金剛的臉色變得更為厲害。突然,其中一位金剛雙掌合十道:“幻魔天尊!”
蜃樓不敢大意,也雙掌合十道:“魔禮壽。”
魔禮壽道:“不用說靈鷲寺幾千僧人,單以我們四大金剛而言,幻魔天尊覺得有幾分勝算?”
蜃樓微微一笑,道:“一分勝算都沒有!”
魔禮壽點了點頭,道:“現在我作主放你們下山,你們可以走了。我保證這一路上,再也沒有人阻擋你們五人。”
蜃樓笑道:“魔禮壽的話,我自然相信。隻是這千餘人的大陣,本是為我所設,怎麼忽然就撤去了呢?這實在不由我不疑心啊。”
魔禮壽道:“實不相瞞,靈鷲寺藏經樓發生了一些意外,藏經樓乃是靈鷲寺的根本重地,權衡之下,如來佛祖之事隻得容後再提。我們要趕去查看,所以就不再留施主之步了。”
蜃樓哈哈大笑道:“方才四大金剛出手再不留情,現在內憂外患,卻要趕著我下山,此等好事,隻怕隻有靈鷲寺的大護法才能想出來了!”
魔禮青皺眉道:“蜃樓到底允是不允?”
蜃樓冷哼一聲,心中卻頗為猶豫。自從他見到孔雀之後,多年鬱積的狂氣已然消退不少,如今隻想早日攜了她的手,再不問世事。然而,此事畢竟是靈鷲寺先出爾反爾,擺出天龍八部大陣,要將幾人斃於陣中,他身為一教之主,當著披頭等三個的麵,這口氣實在難以咽下。
正在猶豫之時,孔雀從他身後走出,瞥了四大金剛一眼,冷哼一聲,道:“哦,靈鷲寺好大的派頭。人來了說囚就囚,說放就放,也不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魔禮紅皺眉道:“孔雀,你待要怎樣?”
孔雀秀眉一揚,道:“走自然是要走,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不過——”她突然一笑,對蜃樓道:“你不是說你神功已成,天下無敵麼,不如索性我倆就和這四大金剛打一架,看誰能贏得過誰!”
休說四大金剛,就是披頭等也不禁一怔。四大金剛功力何等精深,聯起手來,隻怕天下再無人有取勝的把握。旁人見了他們,避之尚唯恐不及,而這孔雀竟然張口就要和他們打上一架,當真是不要命了。
蜃樓笑道:“若你喜歡看打架,我去就夠了,他們哪配和你動手?”說罷將孔雀輕輕拉到身後。蜃樓深吸口氣,勁力一鼓。袍袖立即淩風招展,金線繡成的藻紋溢彩流光,在遠遠的火舌映照下,發出絲絲的金波。身體漸漸繃緊,兩隻鬼火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魔禮壽的身上,鬼火越來越冷,魔禮壽的身體也越來越黯淡。
就象烏雲一樣遮蓋了天空,瞬間壓得人胸口鬱悶。
四道淩厲霸道而又老辣陰狠的勁氣破空而來,宛如四柄巨大的鍘刀一般,連環撕咬著蜃樓的身體。蜃樓大吃一驚,他雖然明知四大金剛聯手之一擊非同小可,但未料想到竟然強勁到這種程度,不由往後退了一步。